2025 年 8 月 22 日，北爱尔兰尼河畔的巴特里港，一片水域被蓝绿藻完全覆盖。

那景象不像自然湖水，反倒像一锅熬得过分浓稠的豌豆汤，还飘着股腐蛋似的恶臭，隔着老远都能闻见。

本来想只描述这糟糕的景象，但后来发现，住在湖边的人，才是这场灾难里最难受的。

玛丽・奥哈根住在湖泊西岸的巴利罗南，她是个公开水域游泳者。

我看到法新社对她的采访，她说 “湖泊正在死去”，这句话听得人心里发沉。

说实话，尼湖曾是她的 “救命地”，新冠疫情那几年，她全靠在这湖里训练打发时间。

可现在呢？她几乎不敢再靠近湖水。

还有位 48 岁的女士，之前因为健康问题一直靠游泳调理，现在也只能去当地游泳池。

她望着泛绿光的湖水说，以前低谷时，看着湖里的日出就能找回力量，现在只剩心碎。

沿湖 125 公里的岸边，“禁止游泳” 的牌子插得到处都是，连贝尔法斯特以西 54 公里的巴利罗南也不例外，这片曾经的游泳胜地，如今成了危险区。

大家看着尼湖变成这样，难免会问，到底是什么让它变成了现在的样子？我查资料时发现，专家们说得很清楚，工业、农业的污染，加上气候变化，全凑到一块儿了。

首先是肥料和粪肥 ，那些给大型企业供货的农场，比如给莫伊帕克供贷的农场，会排出含大量营养的废水。

还有未经处理的污水，要么从管道漏出来，要么从居民的化粪池直接排进湖里。

更关键的是，水里的磷元素太多了，这些东西全成了蓝绿藻的 “养料”。

不过莫伊帕克公司不承认自己有责任。

他们发言人说，旗下养殖场都受严格监管，废水达标，还说藻类问题复杂，不是单一行业造成的。

老实讲，“不是单一行业造成” 这话有几分道理，但作为当地主要的禽类供应商，完全撇清关系，总让人觉得不太对劲。

毕竟那些为它供货的农场，排污问题早有居民反映，现在把责任推给 “复杂因素”，怕是难以服众。

政府这边呢？2024 年 7 月就启动了治理计划，可到 2025 年 9 月，落实的措施还不到一半。

剩下的措施只说要延到 2026 年以后，具体怎么干、花多少钱、谁来负责，一点细节都没有。

如此看来，政府的治理节奏，根本赶不上湖泊恶化的速度。

尼湖的坏消息还不止这些。

2024 年又出现了斑马贻贝，这东西虽然能滤点水，可它会刺激藻类光合作用，反倒让污染更严重。

渔民米克・哈根最有体会，他家族世代靠湖里的鱼为生，现在呢？湖里的尼湖蝇少得可怜，这可是鱼和鸟的主要食物。

他去支流钓鱼，空手而归是常事，连以前成群的鳟鱼都没了踪影。

欧洲最大的鳗鱼养殖场也停了，米克成了家族第一个不靠捕鱼过活的人。

他开了个披萨餐车，可湖里的臭味把游客全吓跑了，生意差得很。

小企业主加文的遭遇也让人揪心。

他 2022 年开了家桨板公司，还专门给学习障碍者、脑损伤患者提供服务。

本来想靠这生意好好干一番，可藻类一爆发，预订量掉了八成。

他说就算有安全区域，游客看到死鱼、被绿黏液裹着的鸟，谁还愿意来？更糟的是，他还得还创业贷款，政府一分补偿都没给。

搞不清政府是没看到这些人的难处，还是觉得这些事不重要。

“污泥博士” 莱斯・戈纳尔的话倒是点醒了我。

他说尼湖供着北爱尔兰 40% 的饮用水，要是贝尔法斯特哪天没干净水喝，房地产、旅游业肯定垮掉。

怕是只有到那时候，政府才会真正着急起来。

很显然，现在这种慢吞吞的治理节奏，并非明智之举。

尼湖变成今天这样，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也不是某一个人的错。

但毫无疑问，企业不能光赚钱不担责，政府也不能总把 “以后再说” 挂在嘴边。

那些靠湖生活的人，他们的日子不能就这么被毁掉。

更何况，尼湖要是真 “死” 了，再想救回来，可比现在难多了。

希望不管是企业还是政府，都能早点行动起来，别让这片湖真的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