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是指什么意思?(我妈78)

78是指什么意思?(我妈78)

蛮欣欣 2025-10-15 智能 3 次浏览 0个评论

电话是下午三点多打来的,我刚给楼上的王大爷修完水管,手上还沾着腻子和铁锈味儿。

“卫国,你是不是把妈的钱都拿了?”

电话那头,是我哥,卫强。他的声音绷得像一根拉满的弓弦,每个字都带着颤音,隔着听筒都能感觉到他压着的火气。

我愣在那儿,手里的扳手“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砸在水泥地上,声音又闷又响,像砸在我心口。

有那么一瞬间,我脑子里是空的,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我哥那句话,像个苍蝇似的,嗡嗡地来回飞。我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看着阳台上妈刚洗好、晾得整整齐齐的小毛巾,忽然觉得这几十年的兄弟,好像从来没认识过。

我没挂电话,也没说话,就那么举着,直到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忙音。

我慢慢蹲下身,捡起那把跟了我快二十年的旧扳手,冰凉的铁疙瘩,握在手里,却一点也压不住心里的那股燥热。

妈在里屋午睡,呼吸声很轻,带着老人特有的那种安详。我走进屋,搬了个小马扎,坐在她床边。她睡得很沉,眼角的皱纹像干涸的河床,花白的头发贴在枕头上,显得那么瘦小。就是这个小老太太,一辈子没跟谁红过脸,把我和我哥拉扯大,如今却成了我们兄弟俩心里的那根刺。

四千五百块。

这就是妈一个月的退休金,也是我哥嘴里那笔“妈的钱”。

这笔钱,从三个月前妈搬来和我一起住,就放在我这儿了。不是我要的,是妈硬塞给我的。她说她跟着我吃,跟着我住,花不着什么钱,放我这儿,让我管着家里的开销,她踏实。

我一个修水管的,能有什么大开销?可我懂妈的意思。她不是给我钱,是给我一份心安,给我一份当儿子的责任。她怕自己成了我的累赘。

可这份心安,在我哥眼里,就变了味儿。

我看着妈那张熟睡的脸,心里五味杂陈。这世上的事,有时候真说不清。我这个天天守在跟前的,端屎端尿,洗衣做饭,到头来,倒成了图谋家产的贼。他那个隔三差五提着两斤水果、说几句漂亮话就走的,反倒成了捍卫真理的大孝子。

这叫什么事儿啊。

我叹了口气,轻轻走出房间,带上门。外面的天,更阴了。看来,是要下雨了。

第一章 旧屋与新家

妈是开春的时候摔的那一跤。

那天我正在外面接活,嫂子李琴一个电话打过来,声音尖得像要划破我的耳膜:“卫国!你快回来!妈在厕所里摔了!”

我当时心就沉到了底,骑着那辆破电驴,一路闯了好几个红灯。等我冲进哥嫂家那栋装修得跟宾馆似的新楼房,妈已经坐在客厅沙发上了,哥卫强在一旁给她揉着脚踝,嫂子在旁边急得团团转。

妈的脚踝肿得像个发面馒头,脸上没什么血色,但她看见我,还是勉强笑了笑,说:“没事,卫国,就是滑了一下,人老了,不中用了。”

我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她的脚,她疼得“嘶”了一声。我心里跟针扎似的。

“去医院,”我说,声音有点哑,“得拍个片子。”

哥看了我一眼,点点头:“我已经叫车了。”

检查结果是骨裂,不算太严重,但医生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老人家尤其得好好养着,不能再有闪失。

接下来的问题,就摆在了明面上。妈一个人住在那套几十年的老房子里,腿脚本就不利索,这一下,是彻底没法自己照顾自己了。

出院那天,我们兄妹三人在医院走廊里开了个小会。我还有一个妹妹,远嫁在南方,一年也回不来一次,电话里哭得稀里哗啦,但也只能干着急。最后,还是得我和哥拿主意。

“要不,送养老院吧?”嫂子李琴先开的口,她理了理自己的卷发,话说得很小心,“现在的养老院条件都挺好的,有专门的护工,二十四小时看着,比咱们自己照顾专业。”

我哥没说话,低着头,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来划去,像是在盘算着什么。

我心里“咯噔”一下。养老院,这三个字从我脑子里冒出来的时候,就觉得冷冰冰的。妈一辈子要强,最怕的就是给儿女添麻烦,更怕被“扔”出去。

“养老院不行。”我直接回绝了,“妈那个脾气,住不惯。再说了,那地方再好,也不是家。”

嫂子撇了撇嘴:“那你说怎么办?我们家这情况你也知道,我跟卫强都要上班,孩子马上要中考,谁有空天天在家看着?你总不能让妈一个人在老房子里待着吧?”

她说的是实话。哥在一家公司做销售经理,忙得脚不沾地;嫂子在商场当主管,也是早出晚归。他们那个家,亮堂是亮堂,但一天到晚冷锅冷灶的,没什么人气儿。

我沉默了。我呢?我一个修水管的,时间是自由点,但手停口停,一天不出去跑,一天就没收入。我老婆前几年生病走了,儿子在外面读大学,家里就我一个人。

“要不……让妈先跟我住吧。”话是我自己说出口的,说出来的时候,心里反而踏实了。

我那个家,不大,两室一厅的老房子,家具都旧了,但收拾得干净。最重要的是,那是我家,有烟火气。

哥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点复杂,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有点别的什么。“你行吗?你一个人,又要干活,又要照顾妈。”

“没事,”我拍了拍身上的灰,“我活儿多,时间也自由,能安排开。再说,我做饭的手艺你又不是不知道,肯定饿不着妈。”

嫂子也接话了:“那敢情好,卫国你辛苦点。我们呢,也不是不管,每个月给你拿点钱,就当是妈的伙食费了。”

我摆了摆手:“钱的事以后再说,先把妈安顿好。”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我回家,把朝南的那间大屋腾了出来。那是我和媳妇以前的房间,阳光最好。我把里面的东西都收拾干净,换上新的床单被套,又去市场上买了一张软硬适中的新床垫。我还特意在卫生间里安了扶手,铺了防滑垫,生怕妈再摔着。

搬家的那天,哥和嫂子也来了,开着他们那辆崭新的小轿车。妈的东西不多,一个旧皮箱,几件换洗的衣服,还有一个小木匣子,里面是她和爸的结婚证,还有我们小时候的照片。

看着妈被我哥扶着,一瘸一拐地走进我的家,环顾着这个既熟悉又有点陌生的地方,她眼圈有点红。

“卫国,麻烦你了。”她拉着我的手,手心很干,像张老树皮。

“妈,说啥呢,”我笑着说,“你儿子家,不就是你家。以后啊,您就在这儿安心住着,想吃啥,我给您做。”

那天晚上,我特意炖了一锅烂糊的排骨汤,又炒了两个妈爱吃的素菜。我们三个人围着那张小小的饭桌,灯光黄黄的,暖暖的。妈吃得不多,但脸上的笑,是真的。

哥和嫂子坐了一会儿就走了,说是第二天还要早起开会。临走前,嫂子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塞给我。

“卫国,这里是两千块钱,你先拿着,给妈买点好吃的。”

我没要,推了回去。“嫂子,真不用。我这儿还行,妈来了,就是添双筷子的事。”

哥在旁边打圆场:“行了,让你拿着就拿着,一家人,别那么客气。”

我拗不过,只好收下了。

他们走后,我帮妈洗漱完,扶她躺下。她躺在床上,眼睛却一直睁着,看着天花板。

“卫国啊,”她忽然开口,“你哥他们……是不是嫌我老了,不中用了?”

我心里一酸,坐在她床边,给她掖了掖被角。“妈,您别胡思乱想。哥他工作忙,压力大,您是知道的。他们也是为您好,怕照顾不好您。”

妈叹了口气,没再说话,只是把脸转向了墙里。

我知道,有些坎儿,在她心里,还没过去。

第二章 养老钱和良心账

妈在我这儿住下的日子,过得平淡也安稳。

我每天早上五点半起床,先给妈熬上一锅小米粥,再煮个鸡蛋。等她醒了,扶她起来洗漱,吃完早饭,我就出门去干活。中午我尽量赶回来,给她做口热饭。有时候活儿多,回不来,我也会提前把饭菜做好放在保温饭盒里,再三叮嘱她用微波炉热一下。

下午我收工早,就陪她坐在阳台上晒晒太阳,听她絮絮叨叨地讲些陈年旧事。她的记性时好时坏,有时候连昨天吃过什么都忘了,但几十年前我跟哥掏鸟窝、下河摸鱼的事,却记得清清楚楚。

她的脚恢复得慢,大部分时间都得在床上或者椅子上待着。我每天晚上都坚持用热水给她泡脚,再用活血的药油给她轻轻按摩。医生说这样有助于恢复。

起初,妈还有点不自在,总觉得给我添了天大的麻烦。她会趁我不在家,拄着拐杖,非要自己去洗个碗,或者把地上的几根头发捡起来。我回来看到,总是又心疼又好笑。

“妈,您就踏踏实实歇着,这点活儿我干得了。”我跟她说。

“我这不是怕自己成个废人嘛。”她嘟囔着。

我知道她的心思。她怕自己失去价值,怕自己成为一个纯粹的消耗者。

第一个月快过完的时候,那天我刚给她按完脚,她忽然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张银行卡,塞到我手里。

“卫国,这是我的工资卡,密码是你生日。以后,我的钱就归你管了。”

我吓了一跳,赶紧把卡推回去:“妈,这可使不得!您的钱您自己拿着,想买啥就买啥。”

妈的脸沉了下来,这是她在我这儿住下后,第一次露出不高兴的神色。“怎么,你嫌妈的钱少?”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急了。

“你别说了。”她把卡又一次塞进我手里,这次握得很紧,“我吃你的,住你的,你每天跟伺候月子似的伺候我,我心里过意不去。这钱你拿着,家里的水电煤气,买菜买米,都是开销。你不拿着,就是看不起妈,觉得妈是个吃白食的。”

她的话说得很重,眼圈都红了。

我看着她那双浑浊但又无比固执的眼睛,心里明白,我再推辞,就是伤她的心了。这张卡对她来说,不仅仅是钱,更是她在这个家里的“价值”和“尊严”。她需要用这种方式,来告诉自己,她不是一个累赘。

“好,妈,我拿着。”我接过了那张薄薄的卡片,感觉沉甸甸的,“我先帮您保管,您什么时候要用,随时跟我说。”

妈这才笑了,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这就对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第二天,我去银行查了一下,卡里有九千多块钱,应该是两个月的退休金。每个月十五号,单位会准时把四千五百块打进来。

我取了一千块现金出来,放在一个信封里,回家交给了妈。

“妈,这是您的零花钱,您放在床头柜里,想买点水果零食,或者楼下有人来卖点什么稀罕玩意儿,您自己手里有钱,方便。”

妈推了半天,最后还是收下了,脸上的表情,像是了却了一桩大心事。

从那天起,家里的开销,我就从这张卡里出。买菜、买米、交水电费,我都用笔记在一个小本子上,不是为了给谁看,就是图个自己心里有数。妈的退休金,加上我干活的收入,日子过得不算宽裕,但也绝对不紧张。

我甚至还用妈的钱,给她买了一台小小的足浴盆,带按摩功能的那种。她嘴上说着我乱花钱,但每天晚上泡脚的时候,都舒服得直哼哼。

哥和嫂子大概半个月会来看妈一次。每次都提着大包小包的营养品和水果,什么蛋白粉、进口的奇异果,堆在桌子上。

他们会陪妈聊一会儿天,问问身体怎么样,吃了什么。

“妈,卫国给你做的饭,合胃口吗?”嫂子总是笑眯眯地问。

“合口,合口,卫国做的烂糊面,比外头馆子里的还好吃。”妈总是很满足地回答。

然后,嫂子就会“不经意”地问一句:“妈,您的退休金卡,是自己拿着吧?可得放好了,别丢了。”

妈就笑呵呵地说:“没丢,在卫国那儿呢,他帮我管着,省心。”

我能感觉到,嫂子脸上的笑容会僵那么一下,虽然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哥呢,通常就是坐在旁边,低头玩手机,偶尔附和两句。

有一次,他们走后,我收拾桌子,发现他们带来的那盒蛋白粉,妈一口都没动过。我问她为什么不喝。

她说:“那玩意儿齁甜,一股子香精味儿,喝不惯。再说了,死贵死贵的,喝那干啥,还不如你熬的小米粥养人。”

我把那盒蛋白粉收进了柜子,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我知道哥嫂是好意,但他们的好意,总像是隔着一层玻璃,看着热闹,却摸不着,暖不进心里去。

而我,每天买菜做饭,端屎端尿,这些实实在在的辛苦,在他们眼里,好像都成了理所当然。

我没跟任何人抱怨过,包括我远嫁的妹妹。我觉得,这是当儿子的本分,没什么好说的。

只是我没想到,这本分,在别人眼里,会变成一本需要用金钱来计算的良心账。

第三章 裂痕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像我屋檐下那只老座钟的钟摆,不快不慢,有自己的节奏。

妈的脚好了很多,能拄着拐杖在屋里慢慢地走动了。天气好的时候,我还会扶着她下楼,在小区花园里坐一会儿。她喜欢看孩子们跑来跑去,也喜欢跟那些老头老太太们聊上几句。

每次有人夸她有福气,儿子孝顺,她都笑得合不拢嘴,嘴上谦虚着“给孩子添麻烦了”,脸上的得意却藏都藏不住。

那些时刻,我心里是暖的。我觉得我做的这一切,都值了。

然而,平静的水面下,暗流正在涌动。

那天是周末,哥和嫂子又来了。这次,他们还带了他们的儿子,我侄子小军。小军马上要中考了,学业很紧张,难得来一次。

妈见到大孙子,高兴得不得了,拉着小军的手问长问短,还从床头柜里摸出两百块钱,非要塞给小军当零花钱。

小军很懂事,推辞着不要。嫂子在旁边笑着说:“妈,您别给了,他又不缺钱。您的钱自己留着花。”

说着,她又瞟了我一眼,那眼神,让我觉得有点不舒服。

中午,我做了一大桌子菜,鸡鸭鱼肉都备齐了。吃饭的时候,气氛还算融洽。哥问了问我最近的活儿多不多,我说还行,老主顾多,饿不着。

饭吃到一半,嫂子忽然放下筷子,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口道:“对了,卫国,前两天我听我同事说,他们家老爷子请了个保姆,一个月光工资就得五千呢,还不算吃住。”

我夹菜的动作顿了一下,没做声,继续往妈碗里夹了一块鱼肉。

我妈78,每月退休金4500,如今她跟我住,把钱都给我,哥嫂不乐意

哥也接上了话茬:“是啊,现在人工贵。照顾老人是个辛苦活儿,费心费力。”

我听出他们话里有话了,但我不想接这个茬。我笑了笑,说:“辛苦啥,自己妈,应该的。”

嫂子却不依不饶:“话是这么说,但也不能让你白辛苦啊。卫国,你看这样行不行,妈的退休金不是在你这儿吗?四千五百块。你就别往外拿了,就当是你照顾妈的辛苦费。我们呢,另外再出妈的伙食费和日常开销,我们兄妹三个平摊。”

她这话说得滴水不漏,听上去还处处为我着想。

可我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又闷又胀。

把照顾妈当成一份工作?用妈的退休金给我发工资?这是什么道理!

我还没开口,妈先不乐意了。她把筷子往桌上一放,声音不大,但很严肃:“李琴,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卫国是我儿子,他照顾我,天经地义。什么辛苦费不辛苦费的,你这是在骂谁呢?骂我,还是骂卫国?”

嫂子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有点下不来台。“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心疼卫国……”

“你心疼他,就多来看看我,多帮他分担点。别在这儿算钱的账!”妈是真的动了气,胸口起伏着。

我赶紧给妈抚背顺气:“妈,您别生气,嫂子也是好意。”然后我转头对嫂子说:“嫂子,你的心意我领了。但这钱,我不能这么拿。妈的钱就是妈的钱,家里的开销从里面出,够用了。剩下的,我都给她存着,以后她想用,随时都有。”

我特意加重了“存着”两个字。

哥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他埋头扒着饭,说:“行了行了,吃饭吧,一家人,为这点事吵吵什么。”

一顿饭,后半截吃得鸦雀无声。

他们走后,妈把我叫到跟前,拉着我的手,眼圈红红的。

“卫国,让你受委屈了。”

“妈,这有啥委屈的,”我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哥和嫂子也是不会说话,心是好的。”

妈摇了摇头:“我自己的儿子儿媳,我还不清楚?他们啊,是看着我把钱都给你了,心里不舒坦了。”

她顿了顿,叹了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卫我,明天你陪我去趟银行。”

“去银行干啥?”我问。

“我把这卡里的钱,都取出来。一半给你,一半给你哥。省得他们以后再为这事找你麻烦。”

我一听就急了:“妈!这可不行!这是您的养老钱,是您的命根子!怎么能分了呢?”

“不分,他们心里总有个疙瘩。我不想因为我,让你们兄弟俩生了嫌隙。”妈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

“不行,绝对不行!”我态度很坚决,“这钱谁也不能动。他们有想法,让他们直接跟我说。您别管,安心养身体就行。”

那天,我跟妈说了很久,才把她这个念头给按下去。

但我知道,裂痕一旦出现,就很难再弥补了。就像一块摔过的瓷碗,就算用最好的胶水粘起来,那道细细的纹路,也永远都在那里了。

从那以后,哥和嫂子来的次数,明显少了。有时候打电话过来,也是匆匆问两句就挂了。

电话里,他们不再提钱的事,但那种疏离和客气,比直接质问更让人难受。

我心里憋着一股劲,但我不知道该跟谁说。我只能把妈照顾得更尽心,把家里收拾得更利索。我好像想用这种方式证明点什么,但具体要证明什么,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直到那天下午,我哥那个电话打过来,那句“你是不是把妈的钱都拿了”,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把我所有的努力和坚持,都捅了个对穿。

第四章 工具箱里的道理

挂了哥的电话,我在客厅里坐了很久。

屋子里很静,静得能听见冰箱压缩机启动时“嗡”的一声。我看着墙角那个跟着我十几年的工具箱,心里乱成一团麻。

那工具箱是爸传下来的,红色的铁皮,边角都磨得露出了底下的银白色。上面坑坑洼洼的,是我这些年走东家串西家留下的印记。

爸以前也是个手艺人,是个木匠。他常说,手艺人,吃的是良心饭。活儿干得好不好,自己心里最清楚。糊弄别人,就是糊弄自己。

我打开工具箱,里面的工具摆放得整整齐齐。扳手、钳子、螺丝刀、生料带……每一件都泛着油润的光。我拿起那把最常用的活络扳手,摩挲着冰凉的手柄。

我就是靠着这些家伙什,养活了自己,拉扯大了儿子。我没读过多少书,也不会说什么大道理,但我爸教我的那句话,我一直记着:做人,得跟这扳手一样,要正,要硬,要对得起自己手里的活儿。

可现在,我哥一句话,就把我这点可怜的“正”和“硬”,给问得稀碎。

在他们眼里,我这个修水管的,是不是天生就跟钱贴得近,见钱眼开?是不是觉得我没什么大出息,就一定会惦记妈那点退休金?

越想,心里越堵得慌。

我站起身,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凉水,一口气灌下去,那股火气才稍微压下去一点。

不行,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如果我默不作声,就等于默认了。以后在他们眼里,我就真成了那个贪图母亲养老钱的无赖。我自己的名声不要紧,但我不能让妈跟着我受这种委屈。

我得找他们谈谈。

但怎么谈?跟他们吵一架?说他们没良心,不孝顺?

那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让妈夹在中间更难做人。

我回到客厅,又在沙发上坐下,开始一笔一笔地回忆这几个月来的开销。

买菜,一天大概三十到四十块,妈牙口不好,得买新鲜的、嫩的。一个月算下来,一千出头。

水电煤气,一个月两百多。

妈吃的降压药,还有一些保健品,一个月也要三百多。

还有给她买足浴盆、换新床垫、添置衣物……这些零零碎 " "碎的,加起来也不是个小数目。

我从抽屉里找出那个记账用的小本子,一页一页地翻看。上面记得很乱,有时候是数字,有时候是随手画的草图,只有我自己看得懂。

看着看着,我忽然觉得有点可笑。

我,陈卫国,一个快五十岁的人,竟然要靠一个账本,去向自己的亲哥哥证明清白。

我妈78,每月退休金4500,如今她跟我住,把钱都给我,哥嫂不乐意

这世上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事吗?

正想着,里屋传来妈的声音:“卫国,是你吗?”

她醒了。

我赶紧收起本子,调整了一下情绪,推门进去。“妈,醒了?睡得好不好?”

“睡得挺好,”她坐起身,揉了揉眼睛,“我好像听见你跟谁打电话,声音还挺大。”

“哦,一个老主顾,水管爆了,催得急。”我撒了个谎。

妈“哦”了一声,也没多问。她看着我,忽然说:“卫国,你是不是有心事?我看你今天脸色不好。”

我心里一颤。都说母子连心,真是一点不假。

我勉强笑了笑:“没事,妈。就是刚才活儿干得急了,有点累。”

“别太累了,”她心疼地拍了拍我的手,“钱是挣不完的,身体要紧。”

我点点头,给她倒了杯温水。

看着她小口小口地喝着水,我心里那个念头越来越清晰。

这事,不能瞒着妈。她有权利知道。而且,解开这个结的钥匙,或许就在她身上。

我深吸了一口气,决定跟妈摊牌。

“妈,刚才……是我哥打来的电话。”

妈喝水的动作停住了,抬起头看我,眼神里带着一丝询问。

我把心一横,尽量用最平和的语气,把我哥在电话里说的话,复述了一遍。我没添油加醋,也没带个人情绪,就像在说别人家的事。

妈静静地听着,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眼神慢慢地暗了下去。

等我说完,她沉默了很久。

屋子里静悄悄的,连窗外的风声都听得见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地开了口,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像小石头一样,砸在我的心上。

她说:“卫国,把我的手机拿来。我给卫强打个电话。”

第五章 一碗水端平

我把妈的老人机递给她。那手机按键很大,屏幕也大,是我特意给她买的。

她戴上老花镜,颤颤巍巍地在通讯录里翻找着。我看见她手指的关节都有些变形了,那是常年操劳留下的痕迹。

找到“大儿子”三个字,她按下了通话键。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

“卫强啊。”妈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喜怒。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妈“嗯”了一声,继续说:“你明天,带着李琴,到卫国家里来一趟。我有事要跟你们说。”

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语气不容置疑:“必须来。”

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整个过程,她没有看我一眼,表情严肃得像是在宣布一件大事。

“妈……”我有点担心。

她摆了摆手,示意我别说话。她掀开被子,拄着拐杖,慢慢走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

“卫国,你也坐。”

我在她对面的小马扎上坐下,心里七上八下的。

“我知道,你受委" "屈了。”妈看着我,眼睛里泛着泪光,“是我这个当妈的没用,老了老了,还让你们兄弟俩生分了。”

“妈,您别这么说,跟您没关系。”我赶紧说。

“怎么没关系。”她叹了口气,“都怪我,当初只想着在你这儿省心,没顾及到你哥他们的想法。手心手背都是肉,我这碗水,没端平。”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家里的事,就像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明天,等他们来了,我把话说清楚。”妈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我的钱,是我自己的。我愿意给谁,就给谁。谁也管不着。但是,你们是亲兄弟,不能因为这点钱,就断了情分。”

那天晚上,我和妈都没怎么说话。我做了她爱吃的疙瘩汤,她默默地吃了一小碗。

夜里,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我想着明天会是怎样的一场风暴,想着哥和嫂子会说些什么,想着妈会怎么处理。

我甚至有点后悔,不该把这件事告诉妈。让她这么大年纪,还为我们的事操心。

可转念一想,这件事,终究是要解决的。逃避,只会让误会越来越深。

第二天上午,我没出去接活。我把家里彻彻底底打扫了一遍,地拖得锃亮,桌子擦得一尘不染。我好像想用这种方式,来迎接一场重要的审判。

十点左右,门铃响了。

我打开门,哥和嫂子站在门口。哥的脸色很难看,眼窝深陷,像是没睡好。嫂子手里提着一篮水果,脸上挤出一点笑容,但比哭还难看。

“来了。”我侧身让他们进来。

“妈呢?”哥的声音很低沉。

“在屋里。”

他们换了鞋,走进客厅。妈已经穿戴整齐,坐在沙发的主位上,像个准备开堂问审的法官。

“坐吧。”妈指了指旁边的沙发。

哥和嫂子拘谨地坐下了。侄子小军没来。

我妈78,每月退休金4500,如今她跟我住,把钱都给我,哥嫂不乐意

屋子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我给他们倒了水,然后就在妈旁边的小马扎上坐下,准备接受“审判”。

“卫强,李琴,”妈先开了口,她没有看他们,而是看着面前的茶几,“昨天卫强在电话里跟卫国说的话,卫国都告诉我了。”

哥的头垂得更低了,嫂子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把退休金都给了卫国,是偏心?”妈的声音不大,但很有分量。

没人说话。

“我今天叫你们来,不是要骂你们,也不是要分谁对谁错。我就是想跟你们掰扯掰扯这个理儿。”

妈从沙发垫下面,拿出一个布包,一层一层地打开,里面是她的存折,还有那张银行卡。

“我的退休金,一个月四千五百块,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这三个月,我住在卫国这里,吃喝拉撒,都是他一个人在管。”

她转向我:“卫国,你那个记账的本子呢?”

我愣了一下,把那个小本子递了过去。

妈把本子推到茶几中央。“你们自己看吧。这上面,是这三个月家里所有的开销。卫国没读过什么书,字写得不好看,但账记得很清楚。”

哥和嫂子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有伸手去拿那个本子。

“我知道,你们工作忙,压力大,没时间照顾我这个老婆子。我不怪你们。”妈的语气缓和了一些,“卫国时间自由点,但他也是靠手艺吃饭,手停口停。他每天给我做饭、泡脚、按摩,陪我说话,这些,你们知道吗?”

“他晚上怕我起夜摔跤,房门都不敢关死,我这边一有动静,他就过来了。有一次我半夜咳嗽,他二话不说就爬起来给我倒水,自己被子都没盖好,第二天就感冒了。这些,你们又知道吗?”

妈的声音开始哽咽。

“你们每次来,提着几百块钱的营养品,放下就走。你们觉得,这就是孝顺了。可你们知道我真正需要什么吗?我需要的,不是那些我喝不惯的蛋白粉,不是那些我啃不动的水果。我需要的,是有人陪我说说话,是半夜咳嗽时的一杯热水,是摔倒时能立马扶我起来的一双手!”

“这些,都是卫国给我的!”

“我把钱给他,不是给他发工资!是因为我住在他这儿,我心里踏实!我把钱给他管,我觉得我这个当妈的,还能为这个家出点力,我不是个吃白食的废人!你们懂吗?”

妈说到最后,已经是老泪纵横。

屋子里一片死寂,只听得见妈压抑的哭声。

我眼圈也红了,赶紧抽了纸巾递给妈。

哥的头,几乎要埋到胸口里去了。嫂子李琴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她抬起头,看着妈,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看见,她的眼眶,也红了。

第六章 沉默的香烟

那天的“家庭会议”,没有争吵,没有指责,只有妈带着哭腔的控诉,和长久的沉默。

妈说完那番话,就一直在掉眼泪。我坐在她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背,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

我从来没想过,在妈心里,藏着这么多的想法。她不说,只是因为她不想给我们添麻烦。她把所有的不安和敏感,都藏在了那些日常的琐碎里。

过了很久,哥才缓缓抬起头。他的眼睛也是红的,布满了血丝。

他看着我,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得厉害:“卫国……对不起。”

这三个字,他说得极其艰难。

我摇了摇头,没说话。事到如今,一句“对不起”已经没什么意义了。重要的是,他明白了。

嫂子李琴也站了起来,走到妈的跟前,蹲下身,拉住妈的手,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妈,是我们错了……是我们想得太简单了,太自私了。我们总觉得,给您钱,给您买东西,就是尽孝了……我们没想过您真正要的是什么……妈,您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我们……我们更对不起了。”

她哭得泣不成声,话也说得断断续续。

妈看着她,叹了口气,从我手里拿过纸巾,递给她一张。“行了,别哭了。一家人,把话说开了就好。”

她又转向我哥:“卫强,你是我儿子,卫国也是我儿子。你们俩,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希望你们好,好好的。别为我这个老婆子,为这点钱,伤了兄弟和气。那样,我就是死了,到了你爸那儿,也没脸见他。”

哥用力地点了点头,站起身,走到我面前。

他看着我,眼神很复杂,有愧疚,有懊悔,还有一丝我从未见过的脆弱。

“卫国,”他又叫了我一声,“以后……妈就拜托你了。我……我知道我做得不好。”

我看着他,这个从小就比我强势、比我能说会道的哥哥,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了这样的一面。我心里的那点怨气,也慢慢散了。

“哥,说啥呢,”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都是一家人。”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从口袋里摸出烟盒,递给我一根。

我接过来,他给我点上。

我们兄弟俩,就这么站在客厅里,谁也不说话,默默地抽着烟。烟雾缭绕中,我仿佛看到了小时候,我们一起在老屋的屋顶上,看着天上的星星,说着长大了要干什么。

那时候的我们,怎么会想到,有一天,我们会因为钱,差点变成了仇人。

那天,哥和嫂子没留下吃饭。他们说公司还有急事,要赶回去。

临走前,嫂子把茶几上的那个小本子,拿了起来,翻开看了看。她看得特别仔细,一页一页地翻。

看完,她把本子轻轻地放回原处,对我说:“卫国,这些年,辛苦你了。”

我笑了笑,没说话。

送他们到门口,哥又回头,对我说:“那笔钱……妈的退休金,还是你管着。需要什么,不够的话,随时跟我说。”

“知道了。”我点点头。

看着他们下楼的背影,我心里忽然觉得很空。

一场风暴,就这么过去了。没有赢家,也没有输家。我们每个人,好像都遍体鳞伤。

我妈78,每月退休金4500,如今她跟我住,把钱都给我,哥嫂不乐意

我回到屋里,妈已经回房休息了。我把客厅收拾干净,把那本账本,重新放回了抽屉的最深处。

我想,以后,可能再也用不上它了。

第七章 新的账本

那场风波之后,家里的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平静,但有些东西,确确实实地改变了。

哥和嫂子来的次数,比以前更勤了。他们不再是提着大包小包的营养品,坐一会儿就走。

哥会搬个小板凳,坐在妈身边,听她唠叨那些过去的事,虽然他还是不怎么会说话,但会很耐心地听着,时不时“嗯”一声。

嫂子李琴,则会钻进我的小厨房,给我打下手。她不太会做家务,洗个菜能溅得到处都是水,但她很努力地在学。她会问我妈喜欢吃什么口味的,怎么做才能更软烂。

有一次周末,她还特意从网上学了做南瓜饼,和了一大盆面,在厨房里忙活了半天。虽然最后做出来的饼有的糊了,有的没熟,但妈吃得特别开心,一个劲儿地夸好吃。

看着嫂子围着围裙,满头大汗的样子,我忽然觉得,她其实也没那么讨厌。她只是一个被生活压力推着走的普通女人,会计较,会算计,但心底里,还是念着这份亲情的。

侄子小军来的也多了。他会把他学校里的趣事讲给奶奶听,还会用手机教奶奶看小视频。妈的笑声,比以前多了很多。

关于钱,谁也没有再提。妈的退休金卡,还安安稳稳地在我这里。

但我自己,心里却有了一个新的账本。

我不再像以前那样,只是默默地做事。我会主动跟哥说,妈最近血压有点高,药是不是该换一种。我会跟嫂子说,妈最近胃口不好,想吃点酸甜的。

哥会立马去咨询医生,买回新的药。嫂子会第二天就买来新鲜的山楂和排骨,炖上一锅开胃的汤送过来。

我们开始像一个真正的团队,围绕着妈,分工合作。我负责日常的起居照料,他们负责医疗、营养和精神慰藉。

我发现,当我不再把所有的事情都自己扛着的时候,我轻松了很多。而他们,也因为有了具体可以使力的地方,不再像以前那样,只能用钱和礼物来表达关心,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有一天,我正在修理一个旧水龙头,哥坐在旁边看。

他忽然开口:“卫国,你这手艺,真好。一个快报废的东西,到你手里,三下五除二就修好了。”

我笑了笑:“干了半辈子了,熟能生巧罢了。”

“我有时候真羡慕你,”他说,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每天跟这些实实在在的东西打交道,修好了就是修好了,坏了就是坏了,清清楚楚。不像我,天天跟人打交道,说的每句话都得琢磨半天,心累。”

我停下手里的活儿,看着他。这是他第一次跟我说这些。

“哥,你也不容易。撑着那么大一个家,还有小军要上学。”我说。

他苦笑了一下,摇摇头:“不容易啥啊。跟你在家照顾妈比起来,我那点累,算个屁。”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我。“卫国,这里面有两万块钱,密码是小军的生日。你拿着,别推。这不是给你的辛苦费,这是我们当儿子的,该为妈出的钱。以后家里的开销,就从这里面出。妈的退休金,你就一分都别动,全给她存着,那是她的养老本,是她的底气。”

我看着那张卡,没有像以前那样直接拒绝。

我知道,我如果再拒绝,就是又一次把他推开了。他需要用这种方式,来弥补他心里的愧疚,来参与到这个家里来。

“行,我收下。”我接过了卡,“我会把账记清楚的。”

“不用记了,”他摆摆手,“我相信你。”

那一刻,我们兄弟俩相视一笑。我知道,我们之间那道最深的裂痕,终于开始愈合了。

生活,就是一本复杂的账。有金钱的账,有人情的账,有良心的账。

以前,我总以为,只要我把良心账做好了,就万事大吉。但现在我明白了,一家人过日子,不能只有一本账。每一本账,都需要算清楚,也需要算糊涂。

什么时候该清楚,什么时候该糊涂,这中间的学问,可能需要我们用一辈子去学。

第八章 夕阳下的影子

秋天的时候,妈的身体好转了很多,已经可以自己拄着拐杖在小区里慢慢走上一圈了。

天气好的傍晚,我都会陪着她。我们走得很慢,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一个高大,一个佝偻,紧紧地挨在一起。

“卫国啊,”妈忽然停下脚步,看着天边的晚霞,“你看,多好看。”

“是啊,好看。”我附和道。

“我有时候在想,人这一辈子,图个啥呢?”她像是在问我,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年轻的时候,图孩子能吃饱穿暖,有出息。现在老了,就图你们兄弟俩和和睦睦的,我能安安稳稳地走完最后这段路。”

我扶着她的胳膊,说:“妈,您身体好着呢,别说这些。”

她笑了,拍了拍我的手:“好,不说了。对了,你哥前两天跟我说,他想把老房子重新装修一下。”

我有点意外:“装修老房子干嘛?又没人住。”

“他说,等他退休了,就搬回老房子去住。他说那儿接地气,有念想。他还说,要在院子里种上菜,养上鸡,跟你学学怎么过实在日子。”

我听着,心里一热。

我知道,哥是真的变了。他开始懂得,生活里,除了往上爬,除了挣更多的钱,还有一些更朴素,也更珍贵的东西。

“那挺好。”我说。

“是啊,挺好。”妈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你们都好,我就好了。”

我们继续往前走,妈的脚步,似乎比刚才轻快了一些。

生活还在继续,那些柴米油盐的琐碎,那些人情往来的纠结,也依然存在。哥和嫂子,还是会因为工作忙而偶尔疏忽。我呢,也还是会因为一些小事而感到疲惫。

但我们都知道,我们这个家,不一样了。

那张存着妈退休金的银行卡,我一直好好地保管着。哥给我的那张卡,我也没怎么动。我还是靠着我的手艺,靠着那个旧工具箱,挣着一份安心的辛苦钱。

我渐渐明白,妈给我的,哥给我的,都不只是钱。那是一份信任,一份责任,也是一份家的重量。

有时候,妹妹会从南方打来视频电话。她看到妈在我这里被照顾得白白胖胖,气色红润,总是在电话那头又哭又笑。

她说:“哥,真是辛苦你了。我们家,你是最大的功臣。”

我总是笑着说:“什么功臣不功臣的。咱们是一家人,我离得近,多做点是应该的。”

是啊,一家人。

这三个字,说起来简单,但要真正做好,却需要我们用一生的时间去理解,去包容,去付出。

就像我爸常说的,做人,得像手里的活儿一样,要用心。心到了,情就到了,家,才真正是家。

看着远处渐渐沉下的夕阳,我扶着妈,慢慢地往回走。我知道,回家的路,不长,但我们一家人,一起走了很久,也还将一起走下去。

这条路上,有过误解,有过争执,但最终,留下的,还是那份血浓于水的温暖。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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