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天生就是要撞上命运的南墙才肯回头。关羽这种人——刀枪不入的样子，谁都知道他厉害，却没人能看见他心里那点小虚弱。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关羽临死之前，居然做了一个怪梦：梦见一头野猪死劲儿啃他的脚。他醒来，满脑子都是这怪事，还拿出来跟关平唠叨：“我岁数大了，这趟下去怕是回不来了。”就这几个字，既像是随口一说，又像是在儿子面前漏了点怯。

平时咱们都觉得关羽那气场，哪个敢让他伤自尊？可人上了岁数，哪怕是关云长，也难保不冒点人生的疲惫——再加上大战前夜，心里打鼓，也是正常得很。

不过说句心里话，那场梦里的“猪”，还真不是白来一头。关羽估计是真没往深了琢磨，要不随便找个懂这些玩意的谋士，给他捣咕一通，说不定就能把破绽堵上。其实，明面上看，猪就是个畜生嘛，但咱三国时候的人，谁不识字儿？吕蒙，那个“蒙”字，下半截的豕，意思就是猪。说白了，关羽的梦，早给他算了一卦：这是吕蒙要阴他下盘，荆州岌岌可危。

当然，这种说法你要搁现在，有人肯定不信。可我琢磨着古人是真的信这个，不然袁术当年为什么看到蜜蜂飞进案前，吓得说自己要有祸事？老一辈人，不管你多能打，临了都避不开天数和这些怪里怪气的预兆。

说到关羽的年纪，那阵他已是“五十加”，江湖风雨走了大半辈子。其实三国那批人，活到五六十的，不多。袁绍、曹操都熬不出七字头，关羽这把年纪，早就是疲态上身。你别看他平时骑马带刀，说不定背地里腰也疼，眼也花了。就像我们老头子，桌前能唠两句，外面还是要逞强给孩子看。谁年轻的时候不觉得自己永远不老，等自己真的发白胡子了，才知道再横也有站不动的时候。

我还记得有段老故事，说关羽在荆州期间，曾经独自一人夜里巡营。月亮底下，他摸着自己的长须，瞅瞅远处湖水反光。啥也没说，但隔天就让随从加厚了军营的篱笆。还有一次，有人来报告，说周边老百姓开始流言说曹操要反扑。关羽摆摆手，“莫信谣。”但脸色却沉下来，叫关平一个人来，背后嘱咐，要多注意江边。那种“老将心思”，不是嘴上说的，是骨头里的那点警觉，可惜还是没挡住后来白衣渡江那一招。

而吕蒙那边，其实也跟关羽有些像。吕蒙年轻时没啥名气，压力也不小。孙权早年嫌他没文化，让他多读书。吕蒙硬是给自己抠出点学问，后来变成了能谋能战的角色。那会儿，吕蒙装重病、搞“白衣渡江”，把自己全身包起来假扮病人，让关羽摸不着底。关羽这么条老鱼，居然就在这一招下面栽了跟头。想想也是，英雄不问出处，可就怕这世上伪装太深。

古人讲“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关羽那段时日，压力不光是打仗，更是眼前的处境。荆州守了很久，刘备那边催他出兵；曹操又在北边对着樊城布阵，孙权暗自琢磨太平南街。左右都是墙，他就像是个被夹在中间的老干部，操心操肺，睡不着觉。那种梦，或许根本不是灵验，是心底里的焦虑给自己冒了影子。

再说咱们普通人，谁都有做晦气梦的时候。上班族怕炒鱿鱼，农民怕天灾，关羽这种角色，怕的是一城一池丢了名头。老百姓或许支持他，也有人暗地里看他笑话，说他色厉内荏。有一次，荆州城头有人大声议论：“关大爷这回能回家吗？”那些细语，关羽未必听得见，但士兵们都知道，风吹草动，谁都害怕。

关平作为关羽的儿子，小时候跟父亲学习骑马射箭，家里人都说他像关羽一样刚硬。但这时候，他听见父亲那句话，心里多少也有点怕。或许关平心里想，要是能安全回去了，那就好好在一块吃饭，不打仗也罢，可哪有那种选择权？身在局中，哪能说退就退。

其实，关羽晚年的那种情绪，也不只有他一个人。想想程普、黄盖这些老人，都在快到最后那年，突然变了性格。程普常常夜里不睡，黄盖则感慨“人活百岁亦如梦”。三国后期，老人们都像是被一层雾裹着，只剩下往日的余威。关羽也是如此，他不敢认输，却免不了给自己留了一线。

最后，白衣渡江，吕蒙袭了荆州。关羽猝不及防，败下阵来。湖北宜昌那块地方，最后成了他们父子的归宿。至于那个梦，到底是不是冥冥之中预示了他的结局？谁也说不准。就像那句老话：英雄也是人，哪怕做了几十年的大丈夫，到头来，也逃不脱一场惊心动魄的宿命。

不过你说关羽要是早信了那场怪梦，是不是就有另一种结局？或者叫个会看相的，指一条明路，他就能避开吕蒙这只“野猪”？唉，说到底，“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人老了，心里有倾斜，也做些稀奇古怪的梦。这是关羽，亦是我们普通人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