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第二张脸，到底长什么样？

我们常说，“脸面”这东西，说起来虚，说到底却又扎心实在。有人过日子就好像戴着两张脸，一张给别人看，一张自己揣在心里。要说几十岁的人了，怎么还折腾微信头像？可你别笑，这背后啊，其实比你想的门道多。

40岁那年，老曹像每天下楼倒垃圾一样，把少年气丢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成熟两字，压在肩膀。前些年他刚创业时，手机里存的头像还是自己站在工地的合影，不敢露脸的那种——和客户合照，就怕自己太扎眼。可最近几年，公司渐渐风生水起，这“第二张脸”，他就格外上心了。朋友圈里铺天盖地的自拍，滤镜下的美好世界，老曹却慢慢有了新的坚持：不发自拍，不用二维码猫狗。他要的，是一张“像自己”，却又比自己“更值钱”的头像。

有次喝酒回来，媳妇半开玩笑问他：“你弄这个头像，是打算找对象还是拉客户呀？”老曹说：“都不是。我想给自己个交代，看着顺眼就行。”其实他心里那点小九九，谁不清楚？男人这个年纪啊，朋友不多，敌人不少，虚虚实实的世界，总要有个“门面”。

一次偶然，女儿美美突发奇想：“爸，我给你画个头像吧！”小姑娘学画也有点年头了，惯会揣测别人的小心思。她说画就画，挑灯夜色，把老曹坐沙发上百无聊赖、望着窗外发呆的那一刻摁在纸上。什么滤镜，什么美颜，美美都不要。她画出来的老曹，眉眼间有点寡言，有点倦意，鼻梁高高的，嘴角好像还压着没说的话。画完她递给老曹，眨巴着眼问：“爸，你看像不像老板？”

老曹那一刻有点恍惚。手机微微发烫，手心里攥着这张画，倒不像是辛苦打拼出来的小老板，倒像是回到了他17岁那年，第一次为了晚自习迟到被老师请出教室，低头承认错误时的那点自尊和脸红。

日子总是绵绵的。有时老曹又会偷偷拿手机拍下自己的侧脸，再去和美美的画对比。他发现自己真正想要的头像，其实不是多霸气、多英俊，而是那种“我也活明白这一遭了”的感觉。人前或许还要逞逞强，日子久了，谁都有点怕老去，可更多的，是不想活得面目模糊、瞻前顾后。

有次公司年会，朋友揶揄道：“老曹啊，微信头像都这么个性了，是不是下半年得搞点新项目？”老曹咧嘴一笑，心里想着，你们啊，懂个啥，这只是我的小任性罢了。他从不提画这头像背后，美美拿着水彩笔，一遍一遍比划自己轮廓的细心，也不说自家媳妇发微信时调侃“小丑竟是我自己”的乐趣。成年男人的体面，有时就藏在家里小孩子无心的一笔里。

再说头像。老曹手机里存着好多以前用过的头像，从大学的合照，到儿子的涂鸦，再到后来那张只剩背影的黑白照。他翻着翻着，突然发现这些年自己的脸，确实变了好多次，但有一点始终没变。——那就是，不论经历了什么，每次想起家，总有一个小姑娘会笑嘻嘻地说：“爸，你别皱眉了！”

其实啊，我们每个人的“第二张脸”，大概或多或少都像老曹这样。不知不觉升了职，忙了起来，手机一刷，头像越来越高级，朋友圈的文字越来越简练，皱纹也长在了更该长的地方。可一闭上眼，最柔软那块地，总是家里人的声音和笑脸。你在外面再雷厉风行，回到卧室灯一关，还是想做那个让女儿觉得帅气的大人。

有时老曹坐在厨房门口，听到美美在房间里画画铅笔划过纸面的沙沙声。窗外夜色像浓稠的墨，家里光影零星。老曹心里竟然生出点少年时的希冀：不如就让这画当自己的头像得了，不论外头风多少变，起码这一刻，他是被家里人看见的样子。

忙忙碌碌几十年，拼下了所谓的成功，也攒够了一肚子的沧桑话想说。可人到中年，发现“脸面”早已不是给外人看的牌坊，而是你能不能活成安然的自己。头像这东西，有时候只是个幌子。

我那天刷微信，看见老曹换了头像——画中人不像明星，也谈不上什么霸气。眉宇间多的是烟火和柴米气，像每一个撑起家的大人。谁说男人的第二张脸非得多风光？

聊到这，我在想，你的微信头像，是谁画的，又是不是你想被看见的，真正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