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代表着什么意思(女友半夜和白月光单独吃饭)

白月光代表着什么意思(女友半夜和白月光单独吃饭)

蓝芮欢 2025-10-10 硬件 10 次浏览 0个评论

凌晨一点半,手机嗡地震了一下。

张胖子发来一张照片。

照片的背景是家烟火气很旺的深夜排档,角落的卡座里,林晚笑得眉眼弯弯,正用纸巾给对面的男人擦拭嘴角。

那个男人我认识。

宋屹。

林晚藏在心底,从不敢对人说,却以为我不知道的白月光。

照片拍得很清晰,甚至能看清宋屹嘴角那颗极淡的痣,和他眼里映出的,林晚那张几乎要发光的脸。

张胖子跟着发来一条语音,压着嗓子,鬼鬼祟祟的:“驰子,这不是你家林晚吗?我跟客户吃宵夜呢,好家伙,这男的谁啊?看这架势,够亲密的啊。”

我没回。

指尖在屏幕上悬停了半秒,把照片点了保存。

然后,我起身,从冰箱里拿了瓶冰水,拧开,一口气灌下去半瓶。

冰冷的液体顺着食道一路滑进胃里,像一条冰蛇,暂时压住了那股往上翻涌的灼热。

我和林晚在一起三年了。

从大学毕业租的第一个单间,到如今我们一起付了首付的两居室。

我以为,我们之间已经稳固得像这套房子的钢筋水泥。

原来不是。

有些东西,一直埋在墙里,看不见,却能轻易地让整栋楼崩塌。

比如,一个叫宋屹的男人。

我关了灯,在黑暗的客厅里坐下,静静地等着。

玄关的门锁发出轻微的“咔哒”声时,是凌晨两点零五分。

林晚踮着脚尖走进来,动作轻得像只猫。

客厅的灯“啪”地一下亮了。

她吓了一跳,像只受惊的兔子,手里的包都差点掉在地上。

“陈驰?你……你怎么还没睡?”她眼神躲闪,不敢看我。

我看着她,目光从她带着潮红的脸颊,滑到她身上那件我从没见过的香芋紫连衣裙。

她平时不爱穿裙子,嫌麻烦。

“等你。”我说,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她显然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愣了一下,然后开始手忙脚乱地换鞋。

“我……我跟小雅她们出去逛了逛,吃了点东西,手机没电了,所以……”

她一边解释,一边把包放在鞋柜上,从里面拿出手机,屏幕果然是暗的。

准备得真周全。

我没说话,只是把我的手机推到她面前的茶几上。

屏幕上,是那张她和宋屹相视而笑的照片。

空气瞬间凝固了。

林晚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寸寸白了下去。

她嘴唇翕动了几下,那个准备好的谎言“小雅”再也说不出口。

过了足足半分钟,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干涩地解释:“陈驰,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那是哪样?”我打断她,语气依然平静。

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他是宋屹,对吧?”

这三个字像一颗子弹,彻底击溃了她的防线。

林晚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了下来。

“对不起……陈驰,对不起……”

她开始哭了,不是嚎啕大哭,是那种压抑的、委屈的、带着愧疚的抽泣。

这场景我预想过。

在等她的那一个小时里,我想过无数种可能。

我会发火,会质问,会把茶几上的东西全都扫到地上。

我们会大吵一架,然后她哭,我摔门而出。

可真到了这一刻,我发现我什么都做不出来。

心里那股火,被那瓶冰水浇过之后,只剩下冰冷的灰烬。

“他回来了?”我问。

林晚点点头,哭得更厉害了,一边哭一边说:“他……他前天回国的,今天才联系我。他说他过得不好,在国外……很不顺,想找个人聊聊天。我……”

“所以你就去了。”我替她说完了后半句。

她没否认,只是哭着说:“我只是想去看看他,真的,我们没什么。吃完饭我就回来了。”

“我知道。”

我的回答让她愣住了,眼泪都挂在睫毛上,忘了掉下来。

“你知道?”

“嗯。”我点点头,甚至扯出一个我自己都觉得陌生的微笑,“他是宋屹嘛,你的白月光,你青春里最重要的人。他从国外回来,过得不好,找你倾诉,你当然要去。”

我的语气太过通情达理,林晚反而慌了。

她抓住我的手,急切地说:“陈驰,你别这样,你要是生气,你就骂我,你打我都行,你别这样……”

她的手很凉,还在微微发抖。

我反手握住她的手,用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轻声说:“我没生气。”

“真的。”我看着她的眼睛,无比真诚,“我理解你。”

“宋屹在你心里不一样,我知道。你们当初分开,不是因为不爱了,是因为他要出国,是现实的无奈。这成了你心里的一个结,一个遗憾。”

“现在,他回来了。这个结需要一个机会去解开。”

“我不吵不闹,是因为我不想成为你解开这个结的阻碍。我不想让你觉得,是因为我的存在,你才不能去弥补当年的遗憾。”

林D晚彻底傻了。

她呆呆地看着我,好像从来不认识我一样。

我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精心排练过的台词,理智、清晰,甚至带着一种该死的温柔。

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每说一个字,心脏就像被一只手攥住,越收越紧。

“去睡吧。”我松开她的手,站起身,“很晚了。”

我没回卧室。

我去了书房,关上门,把身上所有的力气都泄掉了,重重地靠在门板上。

黑暗中,我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声。

我不是圣人。

我嫉妒得快要发疯。

照片里,林晚看宋屹的眼神,那种混杂着心疼、崇拜和失而复得的光彩,我从未在她看我时见到过。

那是独属于宋屹的。

可我不能闹。

闹,只会把她推得更远。

闹,会让她觉得我小气、多疑、无理取闹,会让她把我放在宋屹的对立面。

那样,我就输了。

我要做的,是给她无限的自由,让她自己去看清楚。

看清楚回忆里的白月光,到底是真的皎洁无瑕,还是只是一层被时间滤镜美化过的,泛黄的旧照片。

第二天早上,我像往常一样起床做早餐。

林晚顶着两个核桃似的眼睛走出卧室,看到我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又是一愣。

“早。”我把煎好的鸡蛋和培根放在盘子里,对她笑了笑。

“……早。”她局促地站在原地。

“快去洗漱吧,不然上班要迟到了。”我催促她。

饭桌上,气氛有些诡异的沉默。

她好几次欲言又止,都被我用“尝尝这个酱,新买的”或者“今天天气不错”之类的话堵了回去。

出门前,她终于忍不住了,拉住我的胳膊。

“陈驰,我们……我们谈谈吧。”

“好啊。”我看着她,欣然同意,“不过现在要上班了,等晚上回来再说。别迟到了。”

我甚至像往常一样,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她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眼圈又红了。

我装作没看见,转身出了门。

我知道,我的“善解人意”像一张网,把她牢牢地困住了。

她宁愿我大发雷霆,那样她至少还能用“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来反驳。

可我偏不。

我给了她全部的信任,反而让她无所遁形。

晚上,我故意加了会儿班,比她晚到家。

一进门,就看到她准备了一桌子菜,都是我爱吃的。

她穿着家居服,头发随意地挽着,看到我回来,立刻迎上来接过我的公文包。

“回来了?快洗手吃饭吧。”

那样子,像一个做错了事,拼命想要弥补的妻子。

饭桌上,她终于把话说开了。

“陈驰,昨天的事,真的是我不好。宋屹他……他刚回来,工作还没着落,心情很差,喝了很多酒。我就是不放心,所以才……”

“嗯。”我点点头,夹了一筷子她做的可乐鸡翅,“味道不错,就是糖好像放多了一点点。”

她愣住了,话题被打断,后面的解释卡在了喉咙里。

“他工作没着落?”我像聊家常一样问。

“……嗯,他学的艺术史,在国外还行,回国不太好找对口的工作。”

“这样啊。”我放下筷子,拿出手机,点开一个朋友的微信,“我有个朋友在美术馆当策展人,他们最近好像在招人。我帮你问问?”

林晚彻底懵了。

她看着我,眼睛里写满了难以置信。

“你……你帮他?”

“为什么不呢?”我笑得坦然,“他是你的朋友,你有困难,我当然要帮你。再说了,他尽快找到工作,稳定下来,你也就不用替他担心了,不是吗?”

我当着她的面,给那个朋友发了条微信,把宋屹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

朋友很快回复:【可以啊,让他把简历发过来我看看。】

我把手机递给林晚。

“喏,你把这个微信推给他,让他自己联系吧。”

林晚的手指都在抖。

她接过手机,看着我的眼睛,声音沙哑:“陈驰,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帮你啊。”我看着她,目光无比真诚,“也帮他。我希望你身边的人都好好的。”

那天晚上,林晚什么都没吃。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很久都没出来。

我知道,我的每一步,都踩在了她意想不到的位置。

她以为会是狂风暴雨,我却给了她一片风平浪静,甚至还主动在她那片看似平静的湖面上,推了一把船。

这比任何争吵都让她感到窒息。

接下来的几天,我把“体贴”和“大度”发挥到了极致。

宋屹的简历发过来了,我甚至还抽空帮他看了看,提了几个修改意见。

林晚跟我说,宋屹约她去看一个画展,问我介不介意。

我不仅不介意,还上网查了那个画家的资料,告诉她:“这个画家擅长用光影,你去看的时候可以多留意一下。对了,看完画展,附近有家日料店不错,你们可以去尝尝。”

林晚的表情,像是吞了一只苍蝇。

她出门前,化了很精致的妆,换上了新买的衣服。

我坐在沙发上看书,头也不抬地说:“玩得开心点。”

她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回头看我。

“陈驰,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我翻了一页书,笑了笑:“问什么?我相信你。”

她走了。

门关上的那一刻,我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我把书扔在沙发上,走到阳台,点了一根烟。

烟雾缭绕中,我看着楼下车水马龙。

我相信你。

这四个字,我说出来的时候,自己都觉得虚伪。

我不是相信她,我是相信人性。

我相信,一个被回忆过度美化的人,一旦放到现实的聚光灯下,所有的瑕疵都会暴露无遗。

我更相信,一个习惯了安稳和温暖的人,很难真正适应一场充满不确定性的冒险。

我给她的不是信任,是绳索。

她走得越远,绳索就收得越紧。

果然,那天晚上她回来得很早。

脸上的表情有些疲惫,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arle的失望。

“回来了?”我正在拖地,看到她,很自然地问了一句。

“嗯。”她换了鞋,把包扔在沙发上,整个人也陷了进去。

“画展怎么样?”

“还行吧。”她兴致不高的样子。

“那家日料店呢?”

“没去,”她顿了顿,“他说日料太清淡,没什么意思,我们就随便在路边吃了点。”

我“哦”了一声,没再多问。

但我知道,第一道裂缝已经出现了。

林晚喜欢日料,喜欢那种精致的、有仪式感的东西。

而我,为了迎合她的喜好,几乎吃遍了城里所有的日料店。

宋屹不知道。

或者说,他不在意。

周末,我跟林晚说,公司组织团建,要去邻市两天。

她表情有些不自然,但还是点点头,说:“好,那你注意安全。”

临走前,我装作不经意地提起:“对了,之前我们抢了两张周六的话剧票,我这去团建,看不成了,别浪费了。你看看有没有朋友想去,一起呗。”

那场话剧,是宋屹最喜欢的剧团的演出。

这个信息,是我从林晚多年前的社交动态里翻出来的。

林晚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暗了下去,小心翼翼地看着我:“我……我能约宋屹吗?”

“当然可以。”我笑得春风和煦,“票本来就是给你的,你想约谁就约谁。”

我甚至帮她把票从抽屉里找了出来,放在最显眼的位置。

我没有去团-建。

我去了张胖子家,和他通宵打游戏。

张胖子一边操作着游戏人物,一边骂我:“你小子是不是疯了?有你这么干的吗?这不等于亲手把你老婆往别人怀里送?”

我操控着角色,精准地完成了一次击杀,淡淡地说:“不送过去,她怎么知道那怀抱硌得慌?”

张胖子不解:“什么意思?”

“意思是,回忆里的人,只适合待在回忆里。一旦走出来,他吃饭会吧唧嘴,说话会带口头禅,他会抠脚,会上厕所不冲水。他不再是那个完美的符号,他会变成一个具体的、有各种缺点的人。”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

“因为我了解林晚。”我盯着屏幕,火光映在我眼里,“她喜欢的,是那个记忆中穿着白衬衫、在阳光下弹吉他的少年宋屹。而不是这个回国后连工作都找不到、满腹牢骚、需要她安慰的失意中年人宋屹。”

周日下午,我“团建”回来了。

一开门,迎接我的是一室的冷清。

林晚不在家。

我也不急,换了鞋,开始收拾屋子,把她换下来的衣服扔进洗衣机,把冰箱里快过期的牛奶处理掉。

傍晚时分,林晚回来了。

她的状态比上次更差,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看到我,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你回来啦。”

“嗯。”我指了指桌上的饭菜,“刚做好,快去洗手吃饭。”

饭桌上,她一直沉默着。

我也不问。

她不说,我就不问。

我给她足够的空间,让她自己去消化,去比较,去天人交战。

直到快吃完饭,她才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抬起头看我。

“陈驰,话剧……我们没去看。”

“嗯?”我挑了挑眉。

“我们……我们吵架了。”她的声音很低,带着浓浓的鼻音。

“为什么?”我问得云淡风轻。

“他说……他说我变了。”林晚的眼泪又涌了上来,“他说我变得市侩了,变得现实了,不再是当年那个单纯的女孩了。”

“他说,我跟你在一起,就是图你的稳定,图你的房子,说我们之间没有爱情,只有搭伙过日子。”

我心里冷笑。

多经典的PUA话术。

先把她贬低一番,让她产生自我怀疑,然后再把自己塑造成那个“唯一懂她灵魂”的人。

可惜,他用错对象了。

如果林晚还是当年那个十八岁的小姑娘,或许会被这套说辞感动得一塌糊涂。

但她已经二十八了。

她跟我一起经历过交不起房租的窘迫,经历过加班到深夜的疲惫,经历过为了几块钱菜价跟小贩争执的琐碎。

她知道,生活不是只有诗和远方,更多的是柴米油盐。

“那你觉得呢?”我看着她,平静地问,“你觉得我们之间是爱情,还是搭伙过日子?”

林晚愣住了。

她看着我,看着这间我们一起布置的屋子,看着桌上我为她做的饭菜,眼泪流得更凶了。

她摇着头,泣不成声:“不是的……不是的……”

我没再说话,只是抽了张纸巾递给她。

我知道,天平已经开始倾斜了。

宋屹的出现,像一块投入湖面的石头,激起了林晚心中对过去的涟漪。

而我所做的,就是不闻不问,任由这涟漪一圈圈扩大。

直到她自己发现,涟漪再美,终究会消失。

而湖本身,才是她赖以生存的现实。

宋屹那边,通过我朋友的介绍,真的进了那家美术馆工作。

他给林晚发消息,说是为了庆祝,想请我们俩一起吃个饭。

林晚把手机拿给我看,表情很紧张,像是在等待我的审判。

“他……他想请我们吃饭。”

“好啊。”我一口答应,“是该庆祝一下。你问问他,时间地点,我们定。”

林晚显然没料到我这么爽快,又愣住了。

“你……你真的要去?”

“为什么不去?”我反问,“正好,我也想见见你这位念念不忘的‘老朋友’。”

我故意在“老朋友”三个字上加了重音。

林晚的脸白了白。

饭局定在一家格调很高的西餐厅。

宋屹选的地方。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腕上戴着一块价值不菲的手表。

看起来,确实比我这个穿着休闲T恤的设计师要精英得多。

“陈驰,你好,久仰大名。”他站起来,朝我伸出手,脸上是恰到好处的微笑。

“你好。”我握住他的手,力道不轻不重。

两个男人之间,没有硝烟的战争,从握手的那一刻就开始了。

林晚坐在我们中间,坐立不安,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

“晚晚经常跟我提起你,”宋屹开口,一句话就占尽了先机,显得他和林晚的关系更亲密,“说你对她很好,很会照顾人。”

“是吗?”我笑了笑,看向林晚,“她也经常跟我提起你。”

林晚的身体瞬间僵硬。

宋屹的笑容也顿了一下:“哦?她都说我什么了?”

“她说,”我慢条斯理地切着牛排,目光却直视着宋屹,“你是一个活在过去的人。”

气氛瞬间降到冰点。

林晚在桌子底下,使劲地踢我的脚。

宋屹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但还是勉强维持着风度:“陈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叉起一块牛排,放进嘴里,细细咀嚼,“字面意思。”

“你总跟林晚说过去的事,说她变了,说她市侩了。可你有没有想过,人都是要往前走的。她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你不知道。她加过多少班,挤过多少次早高峰的地铁,为了省钱吃过多少顿泡面,你也不知道。”

“你只看到了她不再‘单纯’,却没看到她为了生活付出的艰辛和努力。”

“你用一个虚幻的、被美化过的过去,来指责她实实在在的现在。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一颗钉子,钉在宋屹的脸上。

他的脸色由青转白,再由白转红。

“你……”他想反驳,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因为我说的,都是事实。

林晚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

我没再看宋屹,转头对林晚说:“吃吧,不然菜要凉了。”

那顿饭,最终不欢而散。

回去的路上,林晚一言不发。

车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直到快到家了,她才用一种近乎梦呓的声音说:“陈驰,我是不是很糟糕?”

我目视前方,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不,”我说,“你只是在做一个迟到了很多年的告别。”

她愣住了。

“每个人心里,可能都有一个白月光。他代表了我们最美好的青春,最纯粹的遗憾。但青春总会过去,人也总要长大。你不能永远活在十八岁。”

“我给你空间,让你去见他,去了解他现在的样子,不是为了让你去重燃旧情。”

“我是想让你亲手,给自己的青春画上一个句号。”

“现在,句号画上了吗?”

车子稳稳地停在地下车库。

我熄了火,转头看她。

车厢里一片黑暗,只有仪表盘发出的微光,映出她满是泪痕的脸。

她看着我,嘴唇颤抖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拼命地点头。

我以为,这件事到这里,就该结束了。

宋屹被我当面戳穿了虚伪的面具,林晚也看清了现实和回忆的差距。

我们的生活,似乎可以回到正轨。

我错了。

有些裂痕,一旦出现,就很难再愈合如初。

林晚开始变得小心翼翼。

她对我,好得有些过分。

她会准时做好晚饭等我下班,会把我的衣服熨烫得一丝不苟,会记得我们之间每一个纪念日,并且提前准备好礼物。

她努力地扮演一个完美女友的角色。

可我却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我们之间,多了一层看不见的隔膜。

她不敢再像以前一样,随意地跟我开玩笑,跟我撒娇。

她看我的眼神里,总是带着一丝愧疚和讨好。

我们之间,失去了最宝贵的松弛感。

那种感觉,就像一件摔碎过又被粘好的瓷器。

表面上看,完好无损。

可只有拿在手里的人知道,它已经不再是原来的那一件了。

转折点,发生在一个月后。

我接了一个大项目,连续加班了一个星期,每天都忙到后半夜才回家。

那天晚上,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发现林晚居然还没睡。

她坐在沙发上,抱着一个抱枕,眼睛直直地看着电视。

电视是关着的,一片漆黑。

“怎么还没睡?”我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她像是被吓了一跳,身体猛地一颤。

“你……你回来了。”她转过头,脸上带着一丝慌乱,“我……我等你。”

我看着她,心里那股说不出的烦躁又涌了上来。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项目很忙,这几天都会很晚,让你先睡,不用等我。”

“我……我睡不着。”

“为什么睡不着?”我追问。

她低下头,抠着抱枕的边角,小声说:“我怕……我怕你还在生我的气。”

那一刻,我所有的疲惫和压抑,瞬间爆发了。

“林晚,”我看着她,声音里带着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冷意,“你觉得,你现在这样,有意思吗?”

她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你每天小心翼翼,看我的脸色,揣摩我的心思。你觉得我喜欢吃什么,喜欢听什么,你就去做什么,去说什么。你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可这不是我想要的!”

“我想要的林晚,是那个会因为我忘了倒垃圾跟我发脾气的人,是那个会因为看到搞笑视频笑得前仰后合的人,是那个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会跟我吵,会跟我闹,鲜活而真实的人!”

“而不是现在这个,戴着‘好女友’面具,连呼吸都怕犯错的木偶!”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说到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

林晚的脸,一瞬间血色尽失。

眼泪,像开了闸的洪水,汹涌而出。

“我能怎么办?”她也哭喊起来,“陈驰,你告诉我,我能怎么办?”

“那件事是我做错了,我承认!我伤了你的心,我知道!”

“我想弥补,我想对你好,我想让你知道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可你呢?你永远都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你不大度吗?你很大度!你甚至帮他找工作,你请他吃饭,你鼓励我去找他!”

“可你这种大度,比打我一顿,骂我一顿,更让我难受!”

“它就像一把刀,悬在我的头上!时时刻刻提醒我,我是一个犯了错的罪人!提醒我,我们之间,再也回不去了!”

她的话,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

原来是这样。

我自以为是的“高明”手段,我引以为傲的“冷静”处理。

到头来,没有解决任何问题。

它只是把一道看得见的伤口,变成了看不见的内伤。

它没有让事情过去。

它只是让我们俩,都被困在了那个下着雨的夜晚,再也走不出来。

那天晚上,我们吵得天翻地覆。

把三年来所有的委屈、不满、猜忌,都翻了出来。

最后,两个人都筋疲力尽。

我们背对背躺在床上,中间隔着一条楚河汉界。

谁也没有再说话。

我知道,我们完了。

第二天,我没有去上班。

我请了假。

林晚也一样。

我们像两个陌生人,在同一个屋檐下,各自占据一个角落,沉默着。

下午的时候,我开口了。

“林晚,我们分开吧。”

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她没有哭,也没有闹。

只是抬起头,红着眼睛看着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好。”

一个字,终结了我们三年的感情。

搬家的那天,是个晴天。

阳光很好,透过窗户洒进来,把空气中的灰尘照得清清楚楚。

我的东西不多,一个行李箱,一个双肩包。

林晚站在门口,看着我。

“陈驰。”她叫住我。

“嗯?”

“如果……如果那天晚上,你跟我大吵一架,甚至打我一顿,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我看着她,看了很久。

然后,我笑了。

“林晚,没有如果。”

“感情里,最可悲的,不是不爱了,而是失去了信任。”

“当我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信任就已经碎了。我后面做的所有事,都只是想证明,我能把碎片拼起来。”

“可事实证明,我不能。”

“碎了的东西,就是碎了。就算粘起来,也还是有裂痕。握在手里,总有一天会割伤自己。”

我拉着行李箱,从她身边走过。

没有回头。

我怕一回头,就再也走不了了。

走出小区,阳光刺得我眼睛有点疼。

我抬起头,看着湛蓝的天空。

张胖子打电话过来。

“驰子,想开点,天下何处无芳草。”

“滚。”我骂了一句,却笑了。

“说真的,你后悔吗?用那种方式。”

后悔吗?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那是我当时唯一能想到的,保全自己最后一点尊严的方式。

我赢了宋屹。

却输了林晚。

或者说,从她半夜去见宋屹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输了。

后来,我听说,宋屹在美术馆干得并不开心,没多久就辞职了,又去了别的城市。

他就像一颗流星,划过林晚的天空,短暂地照亮了她的回忆,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而林晚,她卖掉了我们一起买的房子。

一个人去了南方。

我们再也没有联系过。

有一次,我在朋友圈看到我们共同好友发的一张照片。

是一群人的合影。

林晚也在里面。

她瘦了很多,剪了短发,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看不出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我默默地看了一会儿,然后划了过去。

就像划过我们那段,再也回不去的曾经。

那天,林晚后悔了。

她后悔的,或许不是去见了宋屹。

而是她终于明白,有些选择,一旦做出,就没有回头路。

而我呢?

我好像,也终于学会了,跟自己和解。

我不再去想,如果当初换一种方式,结局会不会不同。

生活不是剧本,没有重来的机会。

我们能做的,只有带着身上的伤疤,继续往前走。

一个人,也要走下去。

直到某一天,遇到那个能让你心甘情愿,把所有伤疤都展示给她看的人。

我相信,会有那么一天的。

在搬出来后的一年里,我换了工作,搬了新家,认识了新的朋友。

生活像一列设定好轨道的火车,平稳,但略显乏味地向前行驶。

我以为林晚这个名字,会像旧车票一样,被我遗忘在某个角落。

直到那天,张胖子风风火火地给我打电话。

“驰子,我看见林晚了!”

我正在画图,闻言手一抖,一条线画歪了。

“在哪?”

“就市中心那个新开的商场,她好像在……相亲。”张胖子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了一下,闷得发慌。

“哦。”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那挺好的。”

“好个屁!”张胖子在那头嚷嚷,“那男的,一看就是个油腻的暴发户,大金链子小手表,说话唾沫星子横飞,林晚坐在他对面,脸都快僵了。”

我沉默了。

“驰子,说真的,你……就一点想法都没有?”

“能有什么想法?”我自嘲地笑了笑,“都过去了。”

挂了电话,我却再也画不下去。

脑海里,全是林晚那张快要僵掉的脸。

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最终还是拿起了车钥匙。

我告诉自己,我只是去看看。

就当是,对一个老朋友的最后一点关心。

商场的咖啡厅里,我隔着玻璃窗,一眼就看到了林晚。

她确实在相亲。

对面的男人,跟张胖子描述得一模一样。

而林晚,穿着一条得体的连衣裙,化着精致的淡妆,正努力地维持着脸上的微笑。

那笑容,客气,疏离,像一张标准的面具。

我忽然想起,她以前跟我在一起时,笑起来是什么样子。

是毫无形象地哈哈大笑,是会赖在我怀里笑得打滚,是眼睛里亮晶晶地,像盛满了星星。

而不是现在这样。

男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伸出手,想去碰林晚放在桌上的手。

林晚下意识地缩了一下。

男人的脸色有些难看。

我推开咖啡厅的门,走了进去。

我径直走到他们的卡座前。

“林晚。”

听到我的声音,林晚猛地抬起头。

当她看清是我时,眼睛里瞬间涌上了震惊、慌乱,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委屈。

对面的男人不悦地皱起眉:“你谁啊?”

我没理他,只是看着林晚,说:“我车在外面,送你回家。”

我的语气,不容置喙。

林晚看着我,嘴唇动了动,还没说话,那个男人就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嘿!我跟你说话呢,你谁啊?懂不懂先来后到?”

我终于把目光转向他,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我是她前男友。”

男人愣住了。

林晚也愣住了。

我拉起林晚的手腕,她的手很凉。

“走吧。”

“你……”男人还想说什么。

我回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我劝你不要自找没趣。”

或许是我的眼神太有威慑力,他最终没敢再说什么,只是悻悻地坐了回去。

我拉着林晚,走出了咖啡厅,走出了商场。

一路上,她都没有挣扎,只是默默地跟着我。

到了地下车库,我打开车门,她坐了进去。

我发动车子,驶出停车场。

车里,安静得只能听到呼吸声。

“为什么去相亲?”我先开了口。

“家里安排的。”她的声音很低,“年纪不小了,总要……总要往前走。”

“那种人,你也见?”

她沉默了片刻,忽然转过头,眼睛红红地看着我。

“那不然呢?陈驰,你以为我是谁?我还以为我是那个可以挑挑拣拣的小姑娘吗?”

“离开你之后,我才发现,原来成年人的世界这么难。”

“原来找一个像你一样,会记得我的喜好,会包容我的脾气,会在我生病时半夜起来给我熬粥的人,这么难。”

“我妈说,那个男人条件不错,有车有房,让我试试。我想,那就试试吧。反正跟谁过,不都是过日子吗?”

她的话,像一把钝刀,一下一下地割着我的心脏。

“所以,这就是你后悔的结果?”我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泛白。

“是。”她看着我,眼泪掉了下来,“我后悔了,陈驰。从我们分开的第一天起,我就后悔了。”

“我后悔那天晚上为什么要去见宋屹。”

“我后悔为什么要把你推开。”

“我更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看清楚,谁才是那个真正对我好的人。”

“可后悔有什么用呢?你不要我了。”

她的哭声,从压抑,到崩溃。

我把车停在路边,熄了火。

我没有说话,只是抽了纸巾递给她。

和一年前那个夜晚,一模一样的动作。

她哭了好久,直到声音都沙哑了。

车窗外,华灯初上,城市的霓虹闪烁着,像一片虚假的繁华。

“陈驰,”她哭完了,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卑微的祈求,“我们……我们还能回去吗?”

我看着她哭得红肿的眼睛,看着她脸上未干的泪痕。

心里,五味杂陈。

我承认,我心疼了。

我承认,这一年里,我没有一天真正放下过她。

可是……

“林晚,”我开口,声音有些干涩,“我们都回不去了。”

她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

“为什么?”

“因为,我们之间的问题,从来都不是宋屹。”

她愣住了。

“宋屹,只是一个导火索。他引爆的,是我们之间早就存在的问题。”

“你对现状的不满,对过去的美化,对未来的不确定。而我,我的自尊,我的骄傲,我的不善沟通。”

“就算没有宋屹,也会有李屹,王屹。”

“我们就像两只身上都带着刺的刺猬,靠得太近,只会把对方扎得遍体鳞伤。”

“分开这一年,我学着拔掉了自己身上的一些刺。我想,你也是。”

“我们都变成了更好的人。但,我们已经不是能拥抱彼此的那两个人了。”

我把她送回了她租的公寓楼下。

她下车前,对我说:“陈驰,谢谢你今天来。”

“不客气。”

“还有……”她顿了顿,“祝你幸福。”

“你也是。”

她转身,上楼。

我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道里。

我没有立刻开车走。

我在楼下,抽了整整一包烟。

直到烟盒空了,我才发动车子,汇入茫茫的车流。

我没有告诉林晚。

那天张胖子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其实也在相亲。

是我妈一个同事的女儿,一个很文静的会计。

我们聊得还不错,约好下周一起看电影。

生活,就是这样。

一边遗憾,一边前行。

没有谁,会一直在原地等你。

那次之后,我和林晚,就真的成了两条再无交集的平行线。

偶尔,会从朋友那里听到一些她的消息。

她换了工作,升了职,好像还去学了插花和烘焙。

她的生活,过得越来越丰富。

而我,和那个会计女孩,不咸不淡地交往了几个月,最后还是和平分手了。

理由很简单,没感觉。

张胖子骂我矫情,说我都三十了,还谈什么感觉。

我笑了笑,没反驳。

有些东西,经历过,就再也无法将就了。

又过了两年。

我三十一岁了。

在一个行业交流会上,我意外地,又见到了宋屹。

他胖了点,也憔悴了点,眉宇间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疲惫。

不再是记忆中那个意气风发的白月光,也不是当初那个故作精英的失意者。

他变成了一个最普通的中年男人。

他看到我,也愣了一下,随即朝我走了过来。

“陈驰,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我们之间,没有尴尬,也没有剑拔弩张。

像两个认识多年的老同学。

我们聊了聊工作,聊了聊行业现状。

最后,他像是无意中提起。

“你……还跟林晚在一起吗?”

“早分了。”我说。

他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惋 A,还有一点点……释然。

“是吗……”他喝了口手里的香槟,“我前段时间,碰到她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

“她去我所在的城市出差,我们吃了个饭。”

“她变了很多,”宋屹看着远方,像是在回忆,“变得……怎么说呢,更强大了,也更从容了。”

“她跟我说,她很感谢你。”

我愣住了。

“感谢我?”

“嗯。”宋屹点点头,“她说,感谢你当初,用最决绝的方式,让她认清了现实,也认清了她自己。”

“她说,是你让她明白,人不能活在幻想里。只有脚踏实地,才能过好自己的人生。”

“她还说……”宋屹转过头,看着我,眼神很认真,“她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是爱过你。最遗憾的事,是弄丢了你。”

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

酸,涩,胀,痛。

所有的情绪,都涌了上来。

原来,她都懂。

原来,我们都懂。

只是,我们都回不去了。

交流会结束,我一个人开车回家。

电台里,正在放一首老歌。

“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

我把车停在路边,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

我不是在为失去的爱情哭泣。

我是在为我们那段,再也回不去的青春,做最后的告别。

林晚,再见了。

陈驰,也该向前走了。

第二天,我报了一个去西藏的旅行团。

我想去看看,那里的天,是不是真的比别处更蓝。

我想去走走,那里的路,是不是真的能净化心灵。

我想,去开始一段,真正属于我自己的,新的人生。

在拉萨的大昭寺门口,我看到一个穿着红色冲锋衣的女孩,正举着相机,拍着虔诚的朝拜者。

她的侧脸,在高原的阳光下,显得格外生动。

她好像察觉到了我的目光,转过头来,对我,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

那一刻,我仿佛听到了,冰雪融化的声音。

全文完。

转载请注明来自德立,本文标题:《白月光代表着什么意思(女友半夜和白月光单独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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