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内，我因工作辗转三个省份、五个城市，所到之处几乎都遇上了各式各样的“酒托”“饭托”——还不算“百合网”自家电销红娘不遗余力地忽悠我去线下相亲。

2018年1月24日，我从深圳到温州出差。那几天临近年关，家里催婚电话一个接一个，压力之下，我下载注册了百合婚恋。没过多久，就陆续有“美女”主动联系我——那一瞬间，我差点信了自己真有这么帅。

不过很快发现，普通会员几乎寸步难行：打招呼、回复、主动聊天，处处受限；页面还铺天盖地充斥着百合自家的会员广告和各种游戏APP推广。没办法，我只好掏钱升级成“水晶会员”。

然而会员是买了，广告却一点没少。好在功能总算解锁了一些。我前后主动、被动聊了好几个“姑娘”，没讲几句，对方就热情邀约见面（我该得意吗？）。也有不急着见面的，有一位说她喜欢买“时时彩”，还赚了不少——好家伙，我这相的是亲还是财路？

在温州期间，我见了第一位女网友。和网传“攻略”一模一样：她先发来一个微信定位，等我到了，却说正在附近一公里外逛街（估计是“反侦查”套路）。我依言找去，电话联系上真人——和照片判若两人，丑得勉强能看。我没多打量，对方就说“找个地方坐坐吧”。我心下了然，决定奉陪到底。

她领我进了一家不算偏僻的小店，刚落座就招呼来个打扮非主流的女服务员递菜单。我扫了一眼：拿铁68元，果盘分299、499、699元几档……那一刻我内心狂笑不止，起身就说：“这家不行，换一家。”那女的扭捏着说“不行，我……”没等她说完，我已大步出门。

（说真的，就算识破了，我也不敢当面拆穿，怕被打。）

打车路上，我抽空上百合APP想举报她，结果一点举报页面就卡死，反复几次都这样。当晚，另一个聊得不错、距离也不远的姑娘，听说我第二天回深圳，立刻冷淡下来：“那不用聊了。”——毕竟骗不到线下见面了嘛。

回到深圳，又有一位虎门“姑娘”热情联系我。趁去广州出差，我见了一位自称“出身农村、尊老爱幼、喜欢陈粒民谣”的妹子。不出所料，照片是高圆圆，真人是贾玲。秉持着一颗深入基层、揭露社会隐患的心，我还是陪她去了家咖啡馆——“累了坐坐”。

同样厚重的菜单甩过来，我正看着，哥们来电。我顺势出门接电话，闲聊几句……里面的人不耐烦了，冲出来质问我：“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有没有诚意相亲？”我挂掉电话，微笑回答：“不好意思，真没有。”说完转身走人。

当时我有两个疑问：第一，为什么不肯安排个真美女？要是颜值到位，我说不定心甘情愿被坑几百块。第二，为什么非得是饭托酒托，不能直接……开个房吗？

（重申：不敢嚣张骂人，怕挨揍。）

回到广州后，百合上依旧“美女”不断，个个热情似火，仿佛下一秒就要和我领证。值得一提的是，这些“托”非常“懂行”：有的爱听陈粒，有的喜欢韩寒，还有的自称养猫——全是我的菜。细思极恐。

前后我聊过不下十个托，有见面识破的，有聊天露馅的。但每次在APP举报诈骗账号，页面总会卡死闪退。你说这是BUG？我高度怀疑平台根本就是利益共同体。

托的事儿说到这儿，再说个更大的坑：百合红娘的电话推销。

陆续有自称“红娘”的人打电话，邀我参加线下相亲。据不愿透露姓名的朋友透露，那地方去不得——动不动就是上万的服务费，各种“至尊套餐”层出不穷。红娘口才极好，句句戳中单身人士的软肋，杀伤力远超七大姑八大姨。（这部分我未亲身体验，不多评论。）最夸张的是，据说见一面说声“再见”就算一次相亲机会，都要扣费。

这让我不得不怀疑：百合是不是既养酒托，又养了一群“相亲演员”？

总结一下我的百合网体验：199元水晶会员费，基本算喂了狗。（声明：我不是同行派来黑的，照这情况，所有婚恋平台我都信不过。）

据我观察，婚恋网站的盈利模式大概这几类：

会员费：明码标价，还算正规。线下门店服务费：理论上也没问题，但可操作空间大。一旦进店，红娘会多维度“攻坚”，诱使你购买高价服务，上万套餐很常见。即便配对成功，双方付出的金钱成本也绝不低，存在双向收费的可能。平台广告：虽属正常盈利，但吃相难看。百合APP上充斥着各种劣质广告，从网贷到山寨游戏，反映的是平台对用户的态度。接什么广告，就是什么样的价值观。酒托饭托是否与平台有关：我不断言，但平台上托比例如此之高，监管却近乎于无，这本身就是一种原罪。红娘业绩压力：线下红娘有KPI，为冲业绩难免套路用户。高额服务费纠纷的案例，我身边已听说不止一起。

百合的粉丝先别急着骂。我承认平台上确有真实用户，要么照片不忍直视，要么要求极高，正常打招呼根本不回——但这类人少之又少。也别喷我光挑好看的聊，我很理性，主动联系的多是相貌普通的。

一个处处挑战用户耐心、亵渎智商的平台，和“合法诈骗”有什么区别？这行还能走多远，我真说不准。

最后说两句：最近知乎上企业公关号不少，上次我写“弹个车”的帖子就被公关警告删除了。如果百合公关看到这文，请温柔点处理。也请知乎硬气一点，别怕。

当然，各位看官想想，我是被逼到什么份上，才一口气写这么多字？我高中作文都没超过800字的人，我容易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