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便宜的狗是什么狗(小男孩嫌老家土狗掉价)

世界上最便宜的狗是什么狗(小男孩嫌老家土狗掉价)

潭萧玉 2025-10-25 科学 1 次浏览 0个评论

那天,当大黄瘸着腿,嘴里叼着我那条沾满泥水的红色围巾,一瘸一拐地把头蹭向我的时候,我才明白,爷爷说的是对的。

世界上有些东西,是不能用“掉不掉价”来衡量的。

在它用行动教会我什么是“家人”之前,整整七天,我都在用一个城里孩子的浅薄和虚荣,嫌弃着它,躲避着它,甚至在众人面前呵斥它。

而它,只是默默地,用一条老狗全部的忠诚和爱,包容了我所有的不懂事。

一切,都要从大年二十九那天,我跟着爸妈回到乡下老家说起。

第1章 被遗忘的约定

车子在颠簸的乡间小路上缓缓停下,还没等我解开安全带,一道土黄色的影子就从院门里闪电般地冲了出来,绕着车轮疯狂地打转,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压抑不住的兴奋声。

是它,大黄。

“慢点,慢点,大黄,别撞着了!”爷爷李建国跟在后面,手里还拿着锅铲,围裙上沾着点点油星。他看着那条老狗,眼神里满是慈爱和无奈。

我推开车门,一股混杂着泥土、柴火和腊肉香味的空气扑面而来。大黄立刻扑了上来,两只前爪小心翼翼地搭在我的膝盖上,毛茸茸的脑袋一个劲儿地往我怀里拱,那条扫帚似的大尾巴摇得像个拨浪鼓。

“行了行了,脏死了。”我嘴上嫌弃着,伸手象征性地拍了拍它的头。它的毛很粗,摸上去有些扎手,身上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土腥味。这和我印象里,同学家那只泰迪犬身上香喷喷的味道,简直是天壤之别。

大黄似乎没听懂我的嫌弃,依旧热情似火。它是我六岁那年,爷爷从邻村抱回来看家的。那时候,我每年寒暑假都在老家过,整天跟在大黄屁股后面满山遍野地跑。我给它取名叫“大黄”,简单直接,就像它那一身土里土气的毛色。我还记得,我曾煞有介事地跟它拉过勾,说它是我最好的朋友,永远的伙伴。

可“永远”这个词,对于一个从六岁长到十四岁的少年来说,太长了。

随着我升入初中,学业越来越重,回老家的次数也从一年两次,变成了一年一次,再到今年,如果不是爸妈坚持,我甚至想留在城里和同学一起过年。

城市的生活像一个巨大的万花筒,每天都有新鲜事。我有了新手机,有了自己的社交圈,有了喜欢的球鞋品牌。在我的世界里,大黄,连同这个尘土飞扬的院子,都成了遥远而模糊的背景。

“文博,快进屋,外面冷。”妈妈在后面喊我。

我应了一声,挣开大黄的“纠缠”,快步走进屋里。温暖的炉火驱散了寒意,爷爷已经把热腾腾的饭菜摆上了桌。

“这孩子,一年不见,又长高了不少。”爷爷笑呵呵地给我夹了一筷子我最爱吃的红烧肉,“快尝尝,还是不是那个味儿。”

我点点头,大口吃着饭。大黄就蹲在门槛边,眼巴巴地望着我,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地面。它的眼神很专注,好像我是它整个世界的中心。

吃完饭,我迫不及t待地拿出新手机,连上老家慢得像蜗牛一样的WiFi,开始和同学聊天。

“博哥,到乡下了?”同学张浩发来视频邀请。

我点了接受,屏幕上出现了他那张熟悉的脸,背景是他家窗明几净的客厅,一只穿着红色唐装的白色比熊犬正在他脚边撒欢。

“哟,你家‘雪球’这身衣服挺帅啊。”我由衷地赞叹。

“那是,我妈特意给它买的新年礼物,三百多呢!”张浩一脸得意,然后把镜头转向雪球,“来,雪球,给大家拜个年。”

视频里,雪球熟练地作揖,引来一片点赞。另一个同学也加入了进来,炫耀他家的柯基犬新学会的握手技能。他们聊着纯种狗的血统,聊着宠物美容的价钱,聊着哪种狗粮最有营养。

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蹲在门槛外的大黄。它就是一条普普通通的中华田园犬,毛色不纯,长相平庸,不会作揖,不会握手,只会在泥地里打滚。

“文博,你老家不是也有条狗吗?拉出来给我们看看呗。”张浩突然提议。

我的心猛地一沉,脸上有些发烫。

“呃……它在外面呢,天黑了,看不清。”我慌忙找了个借口。

“别啊,让我们见识见识传说中的‘田园犬’啊,是不是特有野性?”另一个同学开着玩笑。

我能想象,如果我把镜头对准大黄,他们会是怎样的反应。或许会是一阵哄笑,或许会有人说“你家狗长得好随便啊”。那种被比下去的感觉,让我的虚荣心像针扎一样难受。

“算了算了,一条土狗,有啥好看的。”我故作轻松地打着哈哈,迅速转移了话题。

挂断视频,我心里堵得慌。我走到门口,大黄立刻站了起来,满怀期待地看着我。我却第一次,不敢直视它的眼睛。

我烦躁地关上了门,将它那双清澈、充满信任的眼睛,隔绝在了门外那个寒冷的冬夜里。

那一刻,我忘了,小时候是我抱着它的脖子,信誓旦旦地说,你是世界上最威风的狗狗。

第2章 一条围巾的距离

过年的气氛,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越来越浓。

村子里家家户户都挂上了红灯笼,贴上了新春联。空气里弥漫着鞭炮的硫磺味和食物的香气。

我妈给我买了一件名牌羽绒服和一条鲜红色的羊绒围巾,让我穿着去给长辈拜年。那条围巾是我软磨硬泡才得来的,是我最喜欢的球队的联名款,价格不菲。我爱惜得不得了,每天出门前都要对着镜子整理半天。

大年初一,阳光正好。吃过早饭,爸妈要去村东头的亲戚家拜年,让我一起去。

我换上新衣服,围上心爱的红围巾,感觉自己帅气极了。刚一打开院门,一直趴在墙角晒太阳的大黄“噌”地一下就蹿了起来,摇着尾巴跟在我身后,准备和我一起出门。

它的脚步轻快,看得出心情很好。对于它来说,能跟着我出门,或许就是一天中最开心的事情。

可我看着它那一身灰扑扑的毛,还有走起路来溅到腿上的泥点子,眉头就皱了起来。我今天穿得这么光鲜,怎么能带这么一条“掉价”的狗出门?被村里的小伙伴看到,还不得笑话我?

“你别跟着我。”我停下脚步,回头对它说。

大黄没听懂,以为我在跟它玩,还往前凑了凑,想用头来蹭我的裤腿。

“走开!”我往后退了一步,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一些,“说了别跟着我,听不懂吗?脏死了!”

我的呵斥声很响,在安静的早晨显得格外刺耳。

大黄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摇得正欢的尾巴也垂了下来。它站在原地,歪着头,那双黑亮的眼睛里充满了困惑和不解,仿佛在问:小主人,你怎么了?我们以前不都是一起出门的吗?

“文博,怎么了?”爷爷从屋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把扫帚,正准备扫院子。

“爷爷,我不喜欢它跟着我。”我指着大黄,理直气壮地说,“你看它多脏啊,把我的新裤子都弄脏了。”

爷爷看了看我光洁如新的裤腿,又看了看愣在原地的大黄,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没骂我,只是叹了口气,对大黄招了招手:“大黄,回来。”

大黄委屈地“呜”了一声,一步三回头地走回爷爷身边,用头蹭了蹭爷爷的腿,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在寻求安慰。

爷爷放下扫帚,蹲下身,抚摸着大黄的背,轻声说:“文博长大了,有自己的朋友了。咱们就在家等他,好不好?”

大黄似懂非懂地舔了舔爷爷粗糙的手。

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那点不舒服很快就被“不用带着土狗出门”的轻松感取代了。我整理了一下我的红围巾,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没有回头,所以没有看到,在我转身之后,大黄立刻从爷爷身边挣脱,跑到院门口,两只前爪扒在门槛上,伸长了脖子,一直望着我离开的方向,直到我的身影消失在村口的小路上。

接下来的几天,这一幕反复上演。

只要我一出门,大黄就会第一时间跟上来。而我,则会一次比一次更不耐烦地把它赶回去。从最初的呵斥,到后来的跺脚,再到假装要捡石头吓唬它。

每次,它都会在我的怒气中停下脚步,用那双无辜又受伤的眼睛看着我,直到爷爷出来把它叫回去。

它好像永远也学不会“放弃”,也永远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对它。在它的世界里,跟着我,守护我,似乎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而我,也越来越习惯这种模式。我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我的“体面”,和村里几个年龄相仿的伙伴一起放鞭炮,玩无人机,聊着城里的话题。我们谈论最新的手机游戏,嘲笑村里信号不好。我们穿着光鲜的衣服,仿佛和这个尘土飞扬的村庄格格不入。

大黄,就是那个最格格不入的“土气”符号。我急于摆脱它,就像急于向别人证明,我不是一个乡下孩子。

大年初三下午,我和几个小伙伴约好去村外的河滩上玩。那里有一片开阔的干涸河床,很适合放我爸新给我买的无人机。

我照例穿戴整齐,尤其是那条红围fen围巾,在灰白色的冬日里显得格外亮眼。

出门时,我特意看了一眼,大黄正趴在狗窝里睡觉。我松了口气,蹑手蹑脚地溜出了院子。

这一次,它总算没有跟来了吧。我心里暗自庆幸。

第3章 刺耳的玩笑

冬日的河滩,萧瑟而空旷。

干涸的河床裸露出大片灰色的鹅卵石和沙地,几丛枯黄的芦苇在寒风中摇曳。我和村里的几个男孩,李浩、王凯他们,正围着我的新无人机兴奋地大呼小叫。

“文博,你这个太酷了!能飞多高?”李浩满眼羡慕。

“说明书上说能飞五百米,摄像头还是高清的。”我得意地操控着遥控器,无人机在空中做出一个漂亮的盘旋。

我们轮流操控着无人机,在河滩上空追逐、拍摄,玩得不亦乐乎。城市里高楼林立,很少有这样开阔的空间能让我们尽兴。

“快看快看,我拍到村口的王大爷了!”王凯举着连接着无人机摄像头的手机,屏幕里,一个模糊的人影正在田埂上行走。

我们笑作一团,感觉自己像是掌握了上帝视角的侦察兵。

玩了一会儿,风渐渐大了起来。我脖子上的红围巾被吹得猎猎作响。我把它裹紧了一些,这可是我的宝贝。

就在我专心致志地操控无人机做一个高难度降落时,一阵妖风毫无征兆地刮过,我脖子上一松,那条鲜红的围巾竟然被整个吹飞了出去!

“哎呀!我的围巾!”我惊呼一声。

那条红色的围巾在空中翻滚着,像一只受伤的蝴蝶,飘飘荡荡地朝着河滩边上一片长满了荆棘的土坡飞去。我们几个赶紧追了过去。

围巾最终挂在了一丛半人高的酸枣树上。那片土坡很陡,上面布满了干枯的荆棘和碎石,坡下则是一条散发着臭味的污水沟。想要过去拿回围巾,不仅要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带刺的枝条,还得忍受那股难闻的气味。

“我去,这怎么拿啊?”李浩捏着鼻子,一脸嫌弃。

“算了吧,文博,一条围巾而已,别为了它把新衣服划破了。”王凯劝我。

我看着心爱的围巾,心里又急又气。这可是我求了妈妈好久才买到的,就这么不要了,我怎么甘心?可是看看那片荆棘丛,再看看自己这一身新衣服,我又犹豫了。要是被划破了,或者不小心滑进臭水沟里,那可就更得不偿失了。

我站在原地,进退两难。

就在这时,我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 大黄。

它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过来,就蹲在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后面,悄悄地看着我们,不敢靠近。看它气喘吁吁的样子,应该是偷偷跟着我跑了很远的路。

我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我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我在朋友面前精心维持的“城里人”形象,就要被这条土狗给破坏了。

“谁让你跟来的!”我冲着它吼道,想用愤怒来掩饰我的心虚和尴尬。

李浩和王凯也注意到了大黄。

“咦,文博,这是你家的狗啊?”李浩好奇地问。

“长得……还挺精神的哈。”王凯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憋不住的笑意。

我感觉自己的脸烧得厉害。

“什么我家的狗,就是一条看门狗而已。”我嘴硬地辩解。

大黄似乎感觉到了我的不悦,它夹起了尾巴,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声,但眼睛依然一眨不眨地看着我,充满了担忧。

“文博,别管它了,你看你围巾怎么办吧?”李浩提醒我。

我的目光再次回到那条挂在荆棘上的红围巾。它在风中摇摆,像是在嘲笑我的无能为力。

“要不,我们用石头把它砸下来?”王凯出了个馊主意。

“不行!砸坏了怎么办?”我立刻否决。

我们几个大眼瞪小眼,束手无策。

就在这时,李浩突然指着大黄,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点子,笑着说:“哎,文博,你不是说它是看门狗吗?看门狗不都挺厉害的吗?让它去给你捡回来呗!”

这个提议像一根针,精准地刺中了我的痛处。

“对啊对啊,让它去!看看土狗到底有没有传说中那么神。”王凯也跟着起哄。

他们的笑声和玩笑话,在我听来无比刺耳。他们是在嘲笑我的狗,也是在嘲笑我。他们觉得,只有我这种从乡下来的人,才会养这种“上不了台面”的狗。

我的自尊心和虚荣心在那一刻被彻底点燃了。我需要证明,我跟他们是一样的,我甚至比他们更“酷”,更“城里人”。而证明的方式,就是和我身上所有“土气”的东西划清界限,首当其冲的,就是大黄。

我转过身,死死地盯着大黄,把所有的窘迫和怒火都发泄在了它的身上。

“你还待在这儿干嘛?滚!听见没有?给我滚回家去!”我用尽全身力气冲它吼叫,甚至捡起脚边的一块小石子,朝它身边的方向扔了过去。

石子落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

大黄被吓得浑身一哆嗦,猛地向后退了两步。

它看着我,眼神里不再是之前那种单纯的困惑和委屈,而是多了一丝我从未见过的,深深的恐惧和悲伤。

它不明白,为什么只是想陪着小主人的自己,会换来这样的对待。

第4章 沉默的冲锋

我的怒吼在空旷的河滩上回荡,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陌生。

李浩和王凯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他们可能没想到我的反应会这么激烈。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大黄被我吓坏了。它夹着尾巴,身体压得很低,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哀鸣。它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片荆棘丛,似乎在努力理解这复杂的一切。

“一条破狗,什么用都没有。”我为了挽回面子,还在嘴硬地嘟囔着,故意说给李浩他们听。

说完,我转过身,假装不再理会它,和李浩他们商量着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其实我的心里乱成一团,眼角的余光一直偷偷地瞟着大黄。

我看到它犹豫地往前走了两步,又因为害怕我的怒火而停下。它那双总是闪着光的眼睛,此刻黯淡极了。

“算了,文博,我们回去找根长竹竿来把它勾下来吧。”李浩提议道。

“也只能这样了。”我无奈地耸耸肩,准备放弃。

就在我们转身准备离开的那一刹那,谁也没有预料到的事情发生了。

一直畏缩不前的大黄,突然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它没有丝毫犹豫,径直冲向了那片陡峭的、长满了荆棘的土坡。它的动作迅猛而决绝,土黄色的身影在荒芜的背景下,像一道义无反顾的闪电。

“大黄!”

我下意识地喊出了声,连我自己都愣住了。这是这几天来,我第一次如此清晰、急切地呼唤它的名字。

我们所有人都惊呆了,停下脚步,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

土坡很滑,满是碎石。大黄的四只爪子在上面奋力地刨着,好几次都差点滑下去。那些尖锐的酸枣刺毫不留情地划过它的身体,我甚至能看到有几根深色的毛被挂了下来。

它疼得发出一声短促的呜咽,但脚步却没有丝毫停顿。它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那条挂在最高处的红色围巾。

我的心,在那一刻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住了。

我这才意识到,它或许听不懂什么是“掉价”,也听不懂什么是“虚荣”,但它听懂了我刚才语气里的焦急和失落。它看到我一直盯着那条围巾,它以为,那个东西对我很重要。

所以,它去了。

哪怕迎接它的是满身的尖刺和潜在的危险,哪怕就在几分钟前,它最信赖的主人还用石头扔它,让它“滚”。

它的世界很简单。主人重要的东西,它就要去拿回来。主人的愿望,它就要去实现。

这就是它的逻辑,一条老狗最朴素、最真挚的逻辑。

李浩和王凯也看得目瞪口呆,脸上的戏谑和玩笑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震惊。

“它……它真的去捡了……”王凯结结巴巴地说。

我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大黄。我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又干又涩。

大黄终于爬到了围巾所在的位置。它小心翼翼地探过头,用嘴去够那条围巾。荆棘划破了它的嘴角,但它浑然不觉。它试了好几次,才成功地将围巾从树枝上叼了下来。

它成功了!

它叼着围巾,转身准备下来。可下来比上去更难。因为嘴里叼着东西,它无法保持很好的平衡。它的一只后脚踩空了,整个身体失去平衡,从土坡上滚了下来!

“大黄!”我撕心裂肺地喊了出来,想都没想就朝它冲了过去。

大黄在满是碎石的坡上翻滚了好几圈,最后重重地摔在了坡底。

我冲到它身边,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

它挣扎着想站起来,但一条后腿似乎受了伤,怎么也使不上力。它摔得灰头土脸,身上沾满了尘土和草屑,嘴角还有一丝血迹。

可它嘴里,依然紧紧地叼着我那条红色的围巾。

那条被我视若珍宝的围巾,此刻已经沾满了泥水和它的口水,甚至还破了几个小洞。

但它,却是我见过的,最珍贵的东西。

第5章 迟来的拥抱

小男孩嫌老家土狗掉价,过年不肯带它出门,直到狗一个举动泪崩了

大黄挣扎了好几次,终于用三条腿支撑着站了起来。

它瘸着一条后腿,一瘸一拐地,艰难地向我走来。

它的步伐很慢,每走一步,受伤的后腿都会不自然地撇一下,看得出它在忍受着巨大的疼痛。

可它的眼睛,却一直望着我,那双黑亮的眼睛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委屈和怨恨。

那眼神里,甚至带着一点点……邀功的喜悦。

它好像在说:小主人,你看,我帮你拿回来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它走到我的面前,低下头,轻轻地把那条脏兮兮的围巾放在我的脚下。然后,它抬起头,用它那毛茸茸的、沾着血迹和尘土的脑袋,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地,蹭了蹭我的裤腿。

就像它第一天见到我时那样。

那一瞬间,我再也忍不住了。

积压了多日的愧疚、悔恨、心疼,还有那份被我刻意遗忘的深厚情感,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我用虚荣心筑起的所有防线。

眼泪,毫无征兆地夺眶而出。

我蹲下身,一把抱住了它。

我紧紧地抱着它,把脸埋在它粗糙、温暖的颈毛里,放声大哭。我不在乎它身上的泥土,不在乎它身上的土腥味,更不在乎旁边还有同学在看着。

“对不起……大黄……对不起……”

我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三个字,声音哽咽,泣不成声。

大黄似乎被我的反应弄懵了。它僵硬地站着,任由我抱着它。过了一会儿,它好像明白了什么,喉咙里发出安抚般的“呜呜”声,然后伸出舌头,笨拙地舔舐着我脸上的泪水。

它的舌头很粗糙,带着泥土的味道,可我却觉得,那是世界上最温暖的触感。

李浩和王凯站在一旁,手足无措。他们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有震惊,有同情,还有一丝丝的愧疚。

“文博,它……它好像受伤了。”李浩小声提醒我。

我这才回过神来。我松开大黄,小心翼翼地检查它的伤势。它的后腿上有一道被碎石划开的口子,正在渗着血。嘴角也被荆棘划破了。身上还有好几处被刮伤的痕迹。

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

“都怪我……都怪我……”我喃喃自语,眼泪又一次流了下来。

是我,为了那可笑的面子,为了那条虚荣的围巾,让它受了这么重的伤。

我脱下自己昂贵的羽绒服,小心地盖在它的身上,然后弯下腰,用尽全身的力气,想把它抱起来。

大黄的体重不轻,我一个十四岁的少年抱起来很吃力。可我咬着牙,一步一步地,稳稳地把它抱在了怀里。

“我们送它去镇上的兽医站!”我对李浩和王凯说,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他们俩对视了一眼,二话不说,立刻跑过来帮我。李浩在我前面开路,王凯在后面帮我托着大黄。

我们三个少年,就这样抱着一条受伤的土狗,在冬日萧瑟的河滩上,朝着家的方向狂奔。

怀里的大黄很安静,它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脖颈上。它似乎知道我们要带它去治伤,没有一丝挣扎。

那一刻,我抱着它,就像抱着一个失而复得的珍宝。

我终于明白,它不是我的“掉价”的累赘,而是我最忠诚、最勇敢的家人。

是它,用奋不顾身的行动,撕碎了我那廉价的虚荣,也教会了我,什么才是真正的“体面”。

第6章 爷爷的烟斗

我们抱着大黄一路小跑回到家时,爷爷正在院子里劈柴。

看到我怀里抱着的、浑身是伤的大黄,他“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手里的斧头都掉在了地上。

“这……这是怎么了?”爷爷的声音都在发抖。

我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没有一丝隐瞒,包括我是如何嫌弃大黄,如何呵斥它,如何用石头扔它。每说一句,我的头就低一分,心里的愧疚就重一分。

爷爷听完,沉默了很久。

他没有骂我,只是从我怀里接过大黄,眼神里满是心疼。他从屋里拿出医药箱,熟练地用棉签蘸着碘伏,一点一点地给大黄清洗伤口。

大黄很乖,全程一声不吭,只是在药水碰到伤口时,身体会轻微地颤抖一下。它看着爷爷,又看看我,眼神温顺得让人心碎。

“腿上的伤口有点深,得去镇上卫生所看看,别感染了。”爷爷处理完表面的伤口,沉声说道。

“爷爷,我陪您去!”我立刻说。

爷爷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

他找来一辆老旧的平板三轮车,在车上铺了厚厚的棉被,小心翼翼地把大黄放了上去。我爸妈也闻讯赶了过来,得知原委后,我爸的脸色很难看,但他看我一脸自责,终究没说什么重话,只是默默地发动了汽车,让我们把大黄抱上车。

去镇上的路上,我一直抱着大黄,手轻轻地抚摸着它的背。车里很安静,只有大黄平稳的呼吸声。

兽医给大黄的伤口做了专业的处理和包扎,说幸好没有伤到骨头,只是皮外伤,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听到这话,我悬着的一颗心才终于落了地。

从兽医站出来,天已经快黑了。回到家,爷爷给大黄弄了一个温暖舒适的窝,就在他房间的炉火边。晚饭的时候,爷爷特意炖了肉汤,把肉捞出来,等汤凉了才端给大黄喝。

我蹲在旁边,看着大黄小口小口地舔着肉汤,心里五味杂陈。

小男孩嫌老家土狗掉价,过年不肯带它出门,直到狗一个举动泪崩了

那天晚上,我没有像往常一样玩手机,而是早早地就躺下了,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全是今天下午在河滩上发生的一幕幕。

大黄冲向荆棘丛的决绝,它从土坡上滚落下来的样子,它叼着围巾一瘸一拐向我走来的眼神……每一个画面,都像烙印一样刻在我的心里。

我悄悄地起了床,走到爷爷的房间门口。

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昏黄的灯光。我看到爷爷坐在床边,正吧嗒吧嗒地抽着他的老烟斗。烟雾缭绕中,他的侧脸显得格外苍老。

大黄就趴在他脚边的窝里,睡得很安详。

我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爷爷。”

爷爷回头看了我一眼,指了指旁边的小板凳,示意我坐下。

“睡不着?”他问。

我点了点头。

“还在想大黄的事?”

我“嗯”了一声,低着头说:“爷爷,我错了。我不该那样对大黄。”

爷爷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缓缓地吐出,烟雾模糊了他的表情。

“文博,你没错。”他忽然说。

我惊讶地抬起头。

“你只是……长大了,见识的东西多了,心思也复杂了。”爷爷的声音很平静,“城里的孩子,都喜欢那些漂亮、名贵的宠物狗,这很正常。你觉得大黄土,带出去没面子,爷爷能理解。”

我没想到爷爷会这么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但是啊……”爷爷把烟斗在鞋底上磕了磕,把烟灰磕掉,“人这一辈子,不能光看外面那层皮。东西是这样,人是这样,狗……也是这样。”

他指了指睡梦中的大黄,继续说道:“大黄,它不懂啥叫名牌,也不懂啥叫掉价。它的脑子里很简单,这个家是它的,家里的人,都是它要用命去护着的。尤其是你。”

“你小的时候,有一次在后山玩,天黑了迷了路,吓得直哭。是我和你爸打着手电筒去找你,可最先找到你的,是大黄。它循着你的味儿,在山沟里找到了你,然后对着天拼命地叫,才把我们引过去的。”

“这事儿你可能不记得了,但大黄记得。在它心里,你还是那个需要它保护的小主人。不管你长多大,走多远,只要你回来,它就觉得它的任务来了。”

爷爷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重锤,一下一下地敲在我的心上。

我从来不知道还有这样一段往事。原来,在我早已遗忘的岁月里,大黄已经救过我一次。

“它老了,跑不动了,牙也松了。”爷爷叹了口气,眼神里满是怜惜,“它可能陪不了你几年了。爷爷只希望你,能记着它的好。”

说完,他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去睡吧,孩子。人不怕犯错,怕的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

我走出爷爷的房间,外面的夜空格外清朗,几颗星星在不知疲倦地闪烁着。

我回到房间,从书包里拿出那条被我洗干净的红色围巾。上面有几个被荆棘划破的小洞,还有一个地方被大黄的牙齿硌出了印子。

我看着这些“瑕疵”,却觉得它比刚买来时,更珍贵了。

第7章 最好的新年礼物

第二天,我起得特别早。

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大黄。它已经醒了,看到我进来,挣扎着想站起来,尾巴在身后轻轻地摇着。

“别动,好好趴着。”我赶紧走过去,蹲下身,轻轻地抚摸着它的头。

它的后腿还包扎着,但精神看起来好了很多。我给它换了干净的水,又把爷爷留好的肉骨头放到它的碗里。

看着它吃得香甜,我心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

吃过早饭,村里的小伙伴又来找我出去玩。李浩和王凯看到我,表情都有些不自然。

“文博,你家……你家大黄怎么样了?”李浩小心翼翼地问。

“好多了,谢谢你们昨天帮忙。”我真诚地对他们说。

“没事没事,应该的。”王凯挠了挠头,“昨天……我们不该开那种玩笑。”

我摇了摇头,笑了笑:“不怪你们,是我自己太虚荣了。”

那一刻,我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彻底放下了。承认自己的错误,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堪,反而让我觉得一身轻松。

“今天你们玩吧,我要在家陪大黄。”我对他们说。

他们表示理解,没再多劝。

一整天,我都陪在大黄身边。我给它梳理打结的毛,跟它说话,给它讲我在学校里的趣事。它就静静地趴着,侧着耳朵听,时不时用舌头舔舔我的手,好像能听懂一样。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洒在我们身上,暖洋洋的。时间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午后,一个小男孩和一条小黄狗,也是这样静静地依偎在一起。

下午,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找出针线,学着妈妈的样子,笨拙地将那条红色围巾上被划破的洞一点一点地缝补起来。我的针脚歪歪扭扭,像一条蜈蚣,难看极了。

但我缝得很认真,很专注。

傍晚,爷爷看大黄恢复得不错,就解开了院子的门,让它出去溜达一下,活动活动筋骨。

大黄瘸着腿,在院子里慢慢地走着。

小男孩嫌老家土狗掉价,过年不肯带它出门,直到狗一个举动泪崩了

我拿着那条缝好的围巾,走到它身边。

“大黄,来。”我冲它招招手。

它听话地走了过来,仰着头看我。

我蹲下身,解开围巾,小心翼翼地,轻轻地,把它系在了大黄的脖子上。

鲜红色的羊绒围巾,配上它土黄色的毛,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

但我觉得,这是我见过的,最帅气的搭配。

“新年礼物。”我拍了拍它的头,笑着说,“以后,你就是全世界最威风的狗狗了。”

大黄似乎很喜欢这个礼物,它骄傲地挺起了胸膛,脖子上的红色围巾在晚风中轻轻飘扬。它绕着我走了两圈,尾巴摇得飞快。

爷爷站在屋檐下,看着这一幕,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第二天,我要回城了。

临走前,村里的小伙伴都来送我。

李浩看着脖子上系着红围巾的大黄,由衷地赞叹道:“文博,你家大黄……真神气!”

“是啊,”我笑着,弯腰抱了抱大黄,“它是我的家人。”

车子缓缓启动,我摇下车窗,看着窗外。

大黄跟着车子跑了起来。它瘸着一条腿,跑得不快,但很努力。脖子上的红围巾像一团燃烧的火焰,在我的视野里跳动着。

它一直追,一直追,直到车子开上了大路,再也追不上了。

它停了下来,站在村口那棵老槐树下,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黄点。那抹鲜艳的红色,在冬日灰白的背景里,久久没有褪去。

我知道,它会一直在那儿等着,等我下一次回来。

回城的路上,我打开手机,翻出同学群。张浩他们还在炫耀着各自的宠物狗。

我没有再感到自卑或者羡慕。

我点开相机,选了一张我给大黄系上围巾时拍的照片。照片上,它仰着头,眼神清澈,脖子上的红围巾格外醒目。

我把这张照片发到了群里,然后郑重地打下了一行字:

“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家人,大黄。它不会握手,不会作揖,但它很勇敢,是我的英雄。”

第8章 心里的烙印

回到城市后,生活很快又被快节奏的学习和社交填满。

但我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我不再热衷于和同学攀比谁的鞋子更贵,谁的手机更新。当他们再次聊起纯种宠物狗时,我也会平静地听着,偶尔插上一句:“我家的狗也很棒。”

张浩他们看到我发的那张照片和那段话后,群里沉默了片刻。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张浩,他发了一个大拇指的表情,说:“博哥,你家大黄,真挺酷的。”

“是啊,感觉比我家雪球有故事多了。”另一个同学也附和道。

没有嘲笑,没有戏谑,只有发自内心的认可。我忽然明白,真正的“面子”,不是来自于你拥有什么,而是来自于你珍视什么,以及你是否敢于坦然地展示你的珍视。

我把那张大黄的照片设置成了我的手机壁纸。每天一打开手机,就能看到它那双清澈、忠诚的眼睛。

我开始频繁地给爷爷打电话,每次都会问:“爷爷,大黄怎么样了?腿好了吗?”

“好着呢,一天能吃三大碗饭,腿也利索了,又能满村跑了。”爷爷在电话那头乐呵呵地说,“就是老往村口跑,估计是想你了。”

听到这话,我心里又酸又暖。

那条红色的围巾,我没有让爷爷取下来。我告诉他,那是送给大黄的。爷爷说,大黄可宝贝那条围巾了,谁都碰不得,睡觉都枕着。村里人都说,老李家的狗,现在是全村最时髦的狗了。

我听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一个周末,我用自己攒下的零花钱,去宠物用品店,给大黄买了一个很结实的磨牙玩具和一大包营养膏。我仔细地打包好,寄回了老家。

在快递单的收件人那一栏,我犹豫了一下,最后写上了“李大黄(爷爷代收)”。

我知道,它不识字,也看不懂。但这对我来说,是一种仪式感。它是我家庭的一员,值得拥有一个郑重的名字。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是一个学期过去。

我的生活里,依然会有各种各样的烦恼和困惑,会因为考试成绩不理想而沮丧,会因为和同学的小摩擦而生气。

但每当我觉得烦躁不安的时候,我就会看看手机壁纸上的大黄。

我会想起那个冬日的下午,它义无反顾冲向荆棘丛的身影;想起它瘸着腿,把脏兮兮的围巾叼到我面前的眼神;想起爷爷在烟斗的缭绕雾气中,对我说过的话。

这些记忆,像一个深深的烙印,刻在了我的心里。

它教会我,忠诚、勇敢、和不求回报的爱,是多么珍贵的品质。它也让我明白,真正的价值,从来不在于光鲜的外表,而在于那颗纯粹、真挚的内心。

成长,或许就是这样一个过程。不断地推翻过去的自己,不断地修正自己的认知。我很庆幸,在我十四岁那年,在我差点被虚荣心带偏的时候,有一条叫大黄的老狗,用它最朴素的方式,给我上了最深刻的一课。

暑假很快就要到了。我已经和爸妈说好,一放假,我就要回老家。

我甚至已经想好了,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带着大黄,去村口的河滩上散步。

小男孩嫌老家土狗掉价,过年不肯带它出门,直到狗一个举动泪崩了

这一次,我会骄傲地走在它身边,牵着它,告诉每一个遇到的人:

“看,这是我的狗,它叫大黄,是全世界最棒的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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