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范,再近一点,对,就是你现在站的位置……哎,你看,这不就清楚了吗?”岳母柳玉梅半靠在床头,指着墙上那台老旧的电视,脸上露出一种让我捉摸不透的笑意。我叫范哲,此刻正僵硬地站在她的床边,姿势尴尬得像个木头人。晚饭后,她说房间电视信号不好,雪花点乱跳,让我来瞧瞧。我捣鼓了半天,那信号依旧时好时坏,她却突然说我站的位置正好挡住了什么干扰,让我别动。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是她身上惯用的护手霜味道。这味道混杂着卧室里不流通的空气,让我胸口有点发闷。我离她不到半米,甚至能看清她睡衣领口下皮肤的纹理。她拍了拍身边的床沿:“站着多累,坐这儿吧,离得近信号更好。”我的后背瞬间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心里像被猫爪子挠过一样,又麻又痒,更多的是一种说不出的别扭和警惕。而就在我强笑着准备找个借口开溜时,眼角的余光无意间瞥见了她床头柜和墙壁的缝隙里,一闪而过的、微弱的红色光点。那是一支伪装成充电宝的录音笔,正在工作的状态。
那一瞬间,我脑子里“嗡”的一声,所有的别扭和警惕瞬间汇成了一个巨大的、冰冷的疑问。这根本不是什么信号问题,这是一场为我精心设计的陷阱。
说起来这事儿,还得从我和妻子何婉清结婚说起。我和婉清是大学同学,感情一直很好。毕业后我进了家互联网公司当程序员,一个月税后一万五,婉清在一家国企做文员,工资不高但稳定。我们俩攒了几年钱,准备买房结婚。这套一百平的三居室,首付五十万,我爸妈掏空家底给了我三十万,婉脱家出了二十万,房本上写了我们俩的名字。每个月一万二的房贷,我还八千,她还四千,日子虽然紧巴,但有奔头。
问题就出在,房子装修好后,岳母柳玉梅以照顾婉清为由,理直气壮地搬了进来。岳父何建国是个老实巴交的退休工人,话不多,在家里基本没什么存在感,自然也跟着住了进来。从此,这个家就从二人世界变成了四口之家,所有的平静都被打破了。
柳玉梅这个人,怎么说呢,嘴巴甜得像抹了蜜,心思深得像口井。刚开始,她对我那叫一个好,天天“小范长,小范短”,我加班回来,她总会给我留着热饭热菜,嘘寒问暖,比我亲妈还亲。我们小区的邻居都羡慕我找了个好丈母娘,我自己也一度觉得是三生有幸。可时间一长,我就品出不对味儿了。
她总是有意无意地在我面前贬低岳父。“你看你爸,一辈子没出息,锯嘴的葫芦,问一句答一句,哪像你,小范,年轻有为,会说话,会疼人。”这话听一次是夸奖,听多了就变了味,尤其还是当着婉清的面说。婉清每次都只是笑笑,说:“妈,你又瞎说什么呢。”
更让我觉得膈应的是,她开始对我有些超出界限的“关心”。夏天我穿着短袖,她会冷不丁地拍拍我的胳膊,说“小范这肌肉真结实,一看就经常锻炼”;我洗完澡出来,她会盯着我的头发说“头发湿着容易感冒,妈给你吹吹”,吓得我赶紧躲回房间。这些事儿,我跟婉清提过一嘴,婉清却觉得我大惊小怪,“我妈就是那种性格,热情,没坏心眼,你别想多了。”
有了妻子的这番话,我也只能把那些不舒服的感觉压在心底,告诉自己是想多了,是自己心思龌龊。直到今天,在她的房间里,我看到了那支闪着红光的录音笔。所有的疑团瞬间都有了答案。她那些反常的言行、那些暧昧的试探,根本不是什么“热情”,而是一步步引我入套的诱饵。她在录音,她在收集能让我身败名裂的“证据”。如果我刚才真的没把持住,坐到了她的床边,或者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那后果……我简直不敢想象。
我的心跳得像擂鼓,但脸上却强装镇定。我慢慢移动了一下脚步,故意挡住电视信号,屏幕上立刻又满是雪花。“阿姨,好像还是不行,估计是楼顶的公共天线老化了,我明天打电话让物业来看看吧。”我语气平静地说,然后不等她反应,就转身走出了房间,动作快得像逃跑。
回到自己房间,我关上门,靠在门板上大口喘气,后背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透了。婉清正戴着耳机看剧,见我脸色不对,摘下耳机问:“怎么了?脸这么白?电视还没修好?”我看着她那张毫无城府的脸,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我该怎么说?说你妈在勾引我,还用录音笔录音?她会信吗?她只会觉得我疯了,是在污蔑她最亲爱的妈妈。到时候家里一场大战,我浑身是嘴都说不清。
不行,我不能这么被动。柳玉梅既然设下了局,就绝不会只出手一次。我必须拿到证据,保护我自己,也让婉清看清她妈妈的真面目。那一晚,我彻夜未眠,脑子里反复盘算着该怎么办。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次我不能再忍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表面上不动声色,和往常一样上班下班,对岳母也依旧恭恭敬敬,但暗地里,我却多了一万个心眼。果不其然,柳玉梅的攻势不但没有停止,反而愈演愈烈。
有一次,婉清公司组织团建,要去邻市两天。家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那天晚上,我正在书房加班写代码,柳玉梅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走了进来。“小范,辛苦了,吃点水果解解乏。”她把果盘放在我桌上,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绕到我身后,俯下身看我的电脑屏幕。“哎呀,这些弯弯绕绕的洋文,我一个也看不懂,你真是太厉害了。”
她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就喷在我的耳后,那股熟悉的茉莉花香又一次钻进我的鼻腔。我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几乎贴在了我的背上。我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强忍着站起来的冲动,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眼睛死死盯着屏幕:“阿姨,没什么,就是些工作上的事。您早点休息吧,我这儿还得一会儿。”
“不急,”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你爸早就睡得跟死猪一样了。我陪你说说话。”说着,她的手竟然搭上了我的肩膀,轻轻地捏了起来。“你看你,天天坐着,这肩膀都僵了,我给你按按。”
那一刻,我几乎要炸了。但我知道,我不能发火,发火就中了她的计。我深吸一口气,装作不经意地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谢谢阿姨,不用了,我活动一下就行。哎,对了,我想起来了,婉清走之前让我帮她找个文件,说是在您房间的衣柜顶上,我得赶紧找找,明天她急用。”
我编了个蹩脚的理由,立刻抽身离开书房。柳玉梅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哦,好,那你去吧,要不要我帮忙?”“不用不用,您歇着吧!”我几乎是落荒而逃。
回到房间,我立刻反锁了门。我知道,这只是开始。她明显是想趁婉清不在家,制造更多的“证据”。我坐在床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必须反击。被动防守太累了,而且迟早会出问题。我要主动出击,让她自己把狐狸尾巴露出来。
机会很快就来了。周末,婉清回来了。我特意提议说,为了感谢岳父岳母这段时间的照顾,我们周末去外面吃顿好的。柳玉梅一听,立刻眉开眼笑地答应了。我订了一家环境不错的餐厅,订了个包间。
吃饭的时候,气氛很融洽。我频频给岳父岳母敬酒,嘴里说着各种感谢的话。柳玉梅显然很受用,喝得脸颊泛红,看我的眼神也越发的热烈。吃到一半,我借口去洗手间,悄悄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然后把手机放在了上衣口袋里,只露出一点点摄像头。
回到座位,我装作喝多了的样子,对岳母说:“阿姨,有件事我一直想跟您说,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柳玉梅立刻来了兴趣:“什么事?跟阿姨说,没什么不能说的。”
我叹了口气,眼神迷离地看着她:“我觉得……我好像配不上婉清。她那么好,我却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程序员,每个月挣那点死工资,还要还房贷。不像人家张总李总,能给她更好的生活。”
这话一出,婉清和岳父都愣住了。婉清急忙说:“范哲,你喝多了吧,胡说什么呢?”
柳玉梅却一把按住婉清的手,眼睛发亮地看着我:“小范,你能这么想,说明你是个有良心的好孩子。你说的也是实话。”
我心里冷笑一声,鱼儿上钩了。我继续“借酒浇愁”:“是啊,前两天我还听婉清说,她那个大学同学叫什么……周昊的,现在自己开了公司,混得风生水起,还在追她。我要是婉清,我肯定也选周昊啊。”
周昊这个名字,是我偶然从婉清的同学群里看到的,知道他确实在追婉清,但我老婆压根没理过他。我今天就是故意拿出来刺激柳玉梅。
果然,柳玉梅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她压低声音,凑到我跟前,用一种自以为很隐秘的音量说:“小范,你真是个明白人。实话跟你说吧,那个周昊,我也见过,小伙子一表人才,家里条件也好。他对我们家婉清那才叫真心。阿姨不是说你不好,只是觉得婉清值得更好的。”
婉清的脸“刷”地一下白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妈!你在说什么!”
柳玉梅瞪了她一眼:“你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然后她又转向我,语气变得更加“语重心长”:“小范,你看,这房子的首付,我们也出了二十万。你要是真心为婉清好,就主动退出。你放心,阿姨不会让你吃亏,那二十万,我们退给你,另外再给你十万块钱作为补偿。你跟婉清好聚好散,这样对大家都好。”
图穷匕见了。原来这才是她的最终目的。什么勾引,什么试探,都是为了逼我离婚,好给那个什么周昊腾位置。她早就盘算好了,如果我经不住诱惑犯了错,她就用录音让我净身出户;如果我没犯错,她就用金钱和言语逼我自己走。算盘打得真是精啊!
一直沉默的岳父何建国,此刻也听不下去了,他猛地一拍桌子,指着柳玉梅,气得嘴唇都在发抖:“柳玉梅!你……你还要不要脸!范哲哪里对不起我们了?你要这么拆散他们!”
柳玉梅被吼得一愣,随即也炸了,尖着嗓子喊:“我不要脸?何建国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我这是为女儿的幸福着想!跟着他能有什么好日子过?一辈子就守着那个破房子还房贷吗?我女儿值得更好的!”
包间里瞬间乱成一团。婉清的眼泪已经流了下来,她看着自己的母亲,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陌生。
我看着眼前这出闹剧,知道时机到了。我缓缓站起身,拿出手机,按下了停止录音键。然后,我把刚才的录音,开到最大音量,公放了出来。
“……你要是真心为婉清好,就主动退出……那二十万,我们退给你,另外再给你十万块钱作为补偿……”
柳玉梅那循循善诱的声音在包间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她的脸上。她的脸色从涨红变成了煞白,指着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你……你算计我!”
我冷冷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阿姨,我不是算计你。我只是想保护我的家庭。从你第一次让我去你房间修电视,让我离你近一点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了。后来,我看见了你床头柜的录音笔。我知道你在给我下套。我本来还想,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或者只是一时糊涂。但现在我明白了,你从头到尾,就是想把我赶出这个家。”
我转向已经呆住的婉清,把手机递给她:“婉清,你听听,这就是你说的‘热情、没坏心’的妈妈。她不仅想毁了我,还想卖了你的婚姻。”
婉清接过手机,听着里面母亲那些不堪的盘算,身体摇摇欲坠。一直沉默的岳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他看着柳玉梅,眼神里满是疲惫和失望:“玉梅,收手吧。你这辈子,争强好胜,爱慕虚荣,我都忍了。但你不能拿女儿的幸福去赌你的面子。范哲是个好孩子,我们不能这么没良心。”
说完,他拉起还在哭泣的婉清,对我说:“范哲,我们走。这个家,有她没我。”
那顿饭最终不欢而散。回到家,柳玉梅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再没出来。岳父当晚就收拾了东西,搬去了他弟弟家。婉清抱着我,哭了整整一夜。她反复说着对不起,说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妈妈会是这样的人。
我抱着她,心里五味杂陈。这场风波,没有真正的赢家。一个原本还算和睦的家庭,被柳玉梅的贪婪和算计撕得粉碎。我知道,我和婉清的感情虽然经受住了考验,但我们再也回不到过去了。第二天,我和婉清商量后,决定把这套房子卖掉。这个承载了太多不愉快回忆的地方,我们一刻也不想多待。
我们用卖掉房子的钱,在一个离市区稍远的地方,买了一套小一点的两居室,虽然没有以前那么宽敞,但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每天都充满了安心和宁静。岳父偶尔会过来看看我们,给我们带些他自己种的蔬菜。他说,他想通了,人活一辈子,踏实安稳比什么都重要。
至于柳玉梅,听说岳父跟她提了离婚,她不同意,天天在家闹。那个她看好的金龟婿周昊,在得知她家的这些丑事后,也再没出现过。她机关算尽,最终却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人心不足蛇吞象。有时候,毁掉幸福的,不是别人,恰恰是自己那份无休止的贪欲和算计。大家评评理,我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面对这样的丈母娘,换了你们,又能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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