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梦到钱是什么预兆(女儿远嫁国外8年)

女人梦到钱是什么预兆(女儿远嫁国外8年)

谏代巧 2025-10-24 硬件 6 次浏览 0个评论

那笔钱是毫无征兆地砸进我银行账户里的。

女人梦到钱是什么预兆(女儿远嫁国外8年)
(图片来源网络,侵删)

像一块从天上掉下来的石头,把我在小城里平静得像一碗水的生活,砸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银行的短信通知,一长串的零,我数了三遍。

两百万。

我捏着那部用了五六年的老式智能手机,手指头都在抖。

手机屏幕上,那串数字冷冰冰地趴着,像一条陌生的,带着寒气的蛇。

我第一个念头是,诈骗。

现在的骗子,花样越来越多了。

我拔腿就往银行跑,小城不大,穿过两条街就到了。

银行里的人不多,空调的冷气吹得我一哆嗦。

柜员是个小姑娘,戴着眼镜,很客气地帮我查了。

她把打印出来的流水单递给我,指着上面的一行字。

“叔,没错,是从海外汇过来的,备注写着‘生活费’。”

生活费。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

这三个字,比那串零更让我喘不过气。

是女儿,林晚。

我的女儿,林晚。

她在海外,八年了。

八年,两百一十九万个日日夜夜。

我拿着那张薄薄的纸,手抖得更厉害了。

纸上的油墨味,混着银行里消毒水的味道,钻进我的鼻子里,又酸又涩。

我走出银行,夏天的太阳明晃晃的,刺得我眼睛疼。

街边的梧桐树上,知了声嘶力竭地叫着,一声比一声燥。

我却觉得浑身发冷。

八年了,她从来没给我寄过这么多钱。

刚出去那几年,她会寄点钱回来,不多,三千五千的,说是给我买烟抽,买酒喝。

我一分没动,都给她存着。

后来,她说工作忙,联系就渐渐少了。

从一周一个视频电话,变成一个月一个,再到后来,几个月才有一条简短的微信。

“爸,我挺好的,别担心。”

“爸,最近项目忙,忙完给您打。”

“爸,过年好。”

字越来越少,标点符号越来越多,客气得像个陌生人。

我总跟街坊邻居说,我女儿有出息,在大洋彼

岸的大公司上班,忙,忙点好,年轻人就该忙事业。

可我自己心里清楚,有什么东西,在我们之间,像生了锈的铁,一点点被腐蚀,断掉了。

我给她打视频,她很少接。

接了,也是在那头行色匆匆,背景永远是办公室的格子间,或者深夜的地铁。

屏幕里的她,化着我看不懂的妆,穿着笔挺的职业装,头发一丝不苟。

她会笑着问我,爸,身体好吗?按时吃饭了吗?

我看着她,总觉得那张脸,熟悉又陌生。

眼角的疲惫,是妆容盖不住的。

我问她,在那边过得好不好,那个叫杰克的男孩子,对你好不好?

她总是很快地岔开话题。

“都挺好的,爸,你别操心了。我这边还有个会,先挂了啊。”

然后,屏幕就黑了。

只剩下我一个人,对着手机里自己的那张老脸,发半天呆。

杰克,是她当年非要跟着走的那个外国男孩。

金发碧眼,个子很高,笑起来很阳光。

来我们家吃过一次饭,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紧张得像个孩子。

我其实,是不太同意的。

太远了。

远得像另一个世界。

我怕她受委屈,怕她想家,怕她生病了身边连个递水的人都没有。

可她铁了心。

她说,爸,我爱他。

为了这三个字,她跟我大吵一架,那是我们父女俩这辈子唯一一次红脸。

她拖着行李箱走的那天,是个下雨天。

我没去送她。

我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听着窗外的雨声,感觉整个世界都被掏空了。

从那天起,我的世界就分成了两半。

一半是这个看得见摸得着的小城,一半是那个只存在于天气预报里的,遥远的国度。

现在,这笔钱,像一颗惊雷,在我平静的世界里炸响。

为什么是两百万?

为什么是现在?

我心里有个声音在疯狂地叫嚣,出事了,一定是出事了。

我拨通了她的微信视频。

没人接。

我又打。

还是没人接。

我开始打她的电话号码,那个我倒背如流的号码。

听筒里传来的是机械的女声,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我的心,一点点往下沉,沉到了冰冷的海底。

我坐在马路牙子上,看着车来车往,脑子里乱成一团麻。

一个收废品的大爷骑着三轮车路过,车上绑着的旧报纸被风吹得哗哗作响。

那声音,像是在嘲笑我的无能为力。

我,一个快六十岁的老头子,一个做了半辈子木匠,手上全是老茧的男人,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真正的害怕。

我怕的不是她出事,我怕的是,她出事了,却不告诉我。

她宁愿用钱来堵住我的嘴,也不愿意让我知道她正在经历什么。

这种被隔绝在外的感觉,比任何事情都让我恐慌。

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要去找她。

不管隔着多远,不管有多难,我必须亲眼看到她。

我要知道,这两百万背后,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我这辈子,出过最远的门,就是年轻时去省城卖过一批家具。

护照,签证,这些东西对我来说,比鲁班锁还复杂。

我找到了街口开旅行社的小王。

小王是我看着长大的,他帮我跑前跑后,填了一堆我看不懂的表格。

他说,叔,您这么大年纪了,一个人出国,能行吗?

我说,行。

我的女儿在那边,我怎么能不行。

等签证的日子,每一天都像一年那么长。

我把家里的老黄历一页一页撕掉,心里像长了草一样。

我开始学英语。

从手机上下了个软件,跟着读。

“哈喽。”

“三克油。”

舌头都捋不直,读出来像含了口水。

邻居张大妈路过我家门口,听见了,笑得直不起腰。

她说,老林,你这是要铁树开花,第二春来了?

我没理她。

我把林晚从小到大的照片都翻了出来。

从襁褓里那个皱巴巴的小猴子,到扎着羊角辫,穿着花裙子的小姑娘,再到穿着校服,一脸青涩的少女。

每一张照片,都像一把小锤子,轻轻地,却又无比沉重地敲在我的心上。

我记得她第一次学会走路,摇摇晃晃地扑进我怀里,口水流了我一身。

我记得她第一次上学,背着比她还大的书包,三步一回头,眼泪汪汪地看着我。

我记得她第一次来例假,吓得躲在房间里哭,是我笨手笨脚地去小卖部给她买卫生巾,被老板娘打趣了半天。

她妈妈走得早,我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把她拉扯大。

我以为,我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亲的父女。

可现在,我却连她过得好不好,都不知道。

签证下来那天,我一夜没睡。

我收拾了一个小小的行李箱。

里面没装几件衣服,装的都是给她带的东西。

我亲手炒的辣酱,她从小就爱吃。

我托人从乡下买的干笋,她说国外的笋没有家乡的甜。

还有一把小小的木梳,是我用一块老桃木,亲手给她刻的。

梳子柄上,刻着一朵小小的晚香玉。

那是她的名字,林晚。

我拿着护照,站在机场的大厅里,感觉自己像个误入巨人国的蚂蚁。

周围全是行色匆匆的年轻人,说着我听不懂的语言。

巨大的电子屏幕上,航班信息像瀑布一样滚动着。

我看不懂,只能紧紧攥着机票,一遍遍地问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

飞机起飞的时候,我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透过小小的窗户,我看着我生活了一辈子的小城,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黑点,最后消失在云层里。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我几乎没合眼。

我不会调座椅,不会用那个小电视,连要杯水都不知道怎么说。

邻座是个去留学的中国学生,很热心地帮助我。

他问我,大叔,您去看孩子啊?

我点点头。

他笑着说,您孩子真幸福。

我心里发苦。

幸福吗?

我不知道。

飞机落地的时候,是当地的清晨。

天刚蒙蒙亮,空气里有种陌生的,潮湿的味道。

我跟着人流走出机场,站在陌生的街头,彻底懵了。

高楼大厦像一根根巨大的柱子,插向天空。

路上跑的车,和我见过的都不一样。

路边的行人,金发碧眼的,黑皮肤的,说着各种我听不懂的语言。

我像一个哑巴,一个瞎子,被扔进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我手里只有一张纸条,上面是林晚留给我的公司地址。

我不知道她家的地址,她从来没告诉过我。

我拿着纸条,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是个黑人大叔,很热情,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

我一个字也听不懂,只能把纸条递给他。

他看了看,点点头,示意我上车。

车子在宽阔的马路上飞驰。

窗外的景象,像电影快放一样闪过。

我心里越来越慌。

这里的一切,都和林晚在视频里给我看的,不一样。

视频里,她总是在办公室,或者家里。

背景总是干净,整洁,明亮。

可现在,我看到的这个城市,虽然繁华,却也有一种说不出的陈旧和混乱。

路边有涂鸦,有流浪汉,有堆积的垃圾。

这就是她生活了八年的地方吗?

车子停在了一栋看起来很气派的写字楼前。

司机指了指大楼,又指了指计价器。

我掏出一把在国内换好的外币,手忙脚乱地递给他。

他抽走几张,又找给我一些硬币。

我站在那栋玻璃幕墙的大楼下,仰着头,脖子都酸了。

阳光照在玻璃上,反射出刺眼的光。

我感觉自己渺小得像一粒尘埃。

我走进大厅,前台一个白人姑娘拦住了我。

她微笑着,说着流利的英语。

我听不懂,只能把写着林晚名字的纸条递给她。

她看了看,在电脑上敲了几下,然后拿起电话,说了一串话。

过了一会儿,她放下电话,对我摇了摇头,又说了一串我听不懂的话。

我急了,指着纸条上的名字,又指了指楼上。

“林晚,我找林晚。”

我只会说这两个字。

她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

这时候,旁边走过来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国男人。

他问我,大叔,您找人?

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说,是,我找我女儿,她叫林晚,应该在这里上班。

男人看了看我的纸条,然后跟前台姑娘交流了几句。

然后,他转过头,对我说:“大叔,这里没有叫林晚的员工。”

没有?

怎么会没有?

我脑子“嗡”的一声。

“不可能,她亲口跟我说的,就是这家公司。”

男人又跟前台确认了一遍,然后很肯定地对我说:“真的没有。或许,是您记错了?”

我呆立在原地,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大厅里的冷气开得很足,可我后背上,全是冷汗。

她骗我。

从公司地址,就开始骗我。

我失魂落魄地走出写字楼,坐在门口的台阶上。

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晒得地面发烫。

我看着眼前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车辆,第一次感到了绝望。

我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度,语言不通,举目无亲。

我甚至不知道,我的女儿,到底在哪里。

我拿出手机,想再给她打电话。

可我不敢。

我怕,电话那头,依然是那个冰冷的女声。

我该怎么办?

回家吗?

就这么灰溜溜地回去,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

我不甘心。

我把那两百万,原封不动地存在银行里,就是为了有一天,能亲手还给她。

我要告诉她,爸不要你的钱,爸只要你平平安安。

我坐在台阶上,从中午坐到黄昏。

太阳落山了,城市的霓虹灯一盏盏亮起,像无数双闪烁的眼睛,冷漠地看着我这个异乡人。

我饿了,渴了,可我什么都吃不下。

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她。

我突然想起了杰克。

那个金发碧眼的男孩。

林晚当年走,就是为了他。

他们应该还在一起吧?

我翻遍了手机里所有的照片,终于找到一张八年前的合影。

照片上,林晚和杰克依偎在一起,笑得灿烂。

背景是他们大学的校门。

我拿着这张照片,开始在街上问人。

我不知道那所大学叫什么,也不知道它在哪里。

我只能指着照片上的建筑,用我蹩脚的英语,一遍遍地问。

“This, where?”

很多人都摇着头走开了。

有的人,甚至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我的喉咙又干又痛,脚也走得发麻。

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一个年轻的中国女孩停了下来。

她看了看我的照片,又看了看我。

“大叔,您是要找这所大学吗?”

我激动得差点哭出来,一个劲儿地点头。

她告诉我,这所大学离这里不远,坐地铁几站就到。

她很热心地把我带到地铁站,帮我买好票,还把下车的站名写在纸上给我。

她说,大叔,您女儿很漂亮。

我看着照片上笑靥如花的林晚,眼眶一热。

是啊,我的女儿,曾经那么漂亮,那么快乐。

现在呢?

我坐上地铁,车厢里很拥挤。

各种肤色的人,说着各种语言。

我紧紧地抓着扶手,感觉自己像一片飘零的叶子,不知道会被风吹向何方。

我找到了那所大学。

夜晚的校园很安静,路灯把树影拉得很长。

我拿着照片,在校园里漫无目的地走着。

我不知道杰克是哪个系的,也不知道他住在哪里。

我只能用最笨的办法,见人就问。

“Do you know him?”

我把照片递给每一个从我身边经过的学生。

他们大多摇摇头,匆匆离去。

希望一点点被磨灭。

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戴着眼镜的白人教授叫住了我。

他看了看照片,扶了扶眼镜,仔细地辨认了一下。

“Jack? Jack Miller?”

他竟然认识!

我激动地抓住他的胳膊,一个劲儿地说“Yes, yes!”

教授的表情,却变得有些奇怪。

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同情。

他把我带到了他的办公室,给我倒了一杯热水。

然后,他用很慢的语速,夹杂着一些简单的单词,告诉了我一个我做梦都想不到的事实。

杰克,在六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一场车祸。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教授后面的话,我一个字都听不清了。

我只觉得耳朵里嗡嗡作响,天旋地转。

杰克死了?

那我的晚晚呢?

这六年,她是怎么过来的?

她为什么一个字都不跟我提?

教授看我脸色惨白,递给我一张纸巾。

他告诉我,杰克去世后,林晚就退学了。

他也不知道她后来去了哪里。

我走出教授的办公室,感觉像是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冰水。

夜风吹在身上,冷得刺骨。

我终于明白,那两百万,不是什么“生活费”。

那可能是她这六年里,所有的积蓄,所有的血汗。

她一个人,在一个陌生的国度,失去了爱人,中断了学业。

我无法想象,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而我,这个做父亲的,却对此一无所知。

我还在为她不常联系我而生气,还在抱怨她不懂事。

我真是个混蛋。

我蹲在路边,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眼泪和鼻涕流了一脸,我也不在乎。

我心里疼,疼得快要裂开了。

我的晚晚,我的女儿,她到底受了多少苦啊。

我哭够了,擦干眼泪,重新站了起来。

我不能倒下。

我还没找到她。

我必须找到她,带她回家。

我回到了那栋写字楼。

既然她骗我说在这里上班,那她一定就在这附近。

我决定,守株待兔。

我就在这栋楼附近,等。

我相信,只要我等下去,总能等到她。

我在附近找了个最便宜的小旅馆住下。

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

窗户外面,就是嘈杂的街道。

我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去写字楼对面的咖啡馆,买一杯最便宜的咖啡,一坐就是一天。

我盯着写字楼的门口,不放过任何一个走出来的亚洲面孔。

一天,两天,三天。

我的眼睛都看花了,还是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我的心,也一点点凉了下去。

难道,她真的不在这里?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第四天下午,我看到了她。

她从写字楼里走出来,身边还跟着一个男人。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职业套裙,头发盘在脑后,显得很干练。

但她瘦了好多,脸颊都凹下去了,脸色也不太好,很苍白。

隔着一条马路,我都能感觉到她身上的疲惫。

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八年了,我终于,又亲眼看到了我的女儿。

可我却不敢上前去认她。

我怕,我怕我一开口,就会哭出来。

我怕吓到她。

我看到她和那个男人一起上了一辆车。

我赶紧拦了一辆出租车,跟了上去。

“Follow that car.”

这是我这几天新学的,最熟练的一句英语。

车子穿过大半个城市,最后停在了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居民区。

这里的房子,都有些年头了,墙皮都有些剥落。

和我之前想象的,她住的高级公寓,完全不一样。

她和那个男人一起下了车,走进了其中一栋公寓楼。

我付了钱,也跟着下了车。

我站在楼下,仰头看着。

过了一会儿,三楼的一扇窗户,亮起了灯。

那就是她的家吗?

那个男人,又是谁?

是她的新男友吗?

我心里五味杂陈。

我在楼下站了很久,直到那扇窗户的灯熄灭。

我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我的小旅馆。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又来到了这栋公寓楼下。

我像个侦探一样,躲在街角的阴影里,观察着。

早上八点,她和那个男人一起出门了。

他们开着同一辆车,去了那栋写字楼。

晚上七点,他们又一起回来。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

他们看起来,很亲密,但又不像情侣。

他们会一起买菜,一起回家,但走路的时候,总是隔着一点距离。

那个男人,看起来三十多岁,也是中国人,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

他对林晚很照顾,会帮她提东西,会帮她开车门。

可林晚脸上,很少有笑容。

她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眉头紧锁。

我越看,心里越沉。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他是不是对我的女儿不好?

为什么我的女儿,看起来那么不开心?

我决定,要找个机会,和这个男人谈谈。

这天晚上,我看到他们又一起回来了。

林晚先进了楼道。

那个男人跟在后面,去停车。

机会来了。

我鼓起勇气,走了过去。

男人刚停好车,从车上下来。

我拦住了他。

他看到我,愣了一下,眼神里有些警惕。

“你是?”

“我是林晚的父亲。”我开门见山。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他推了推眼镜,对我点了点头。

“叔叔,您好。我叫陈默。”

他的态度,很礼貌,甚至有些恭敬。

这让我准备好的一肚子质问,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我……我想跟你谈谈。”我憋了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

他看了看楼上,然后说:“好。我们去旁边的咖啡馆吧。”

咖啡馆里人不多,放着舒缓的音乐。

我们要了两杯咖啡。

我不会喝这个,又苦又涩。

我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窘迫,主动说道:“叔叔,您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告诉晚晚一声?”

“我告诉她,她会让我来吗?”我反问。

他沉默了。

“你和晚晚,是什么关系?”我终于问出了心里最想问的问题。

他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然后慢慢地放下。

“我们是合伙人。”

“合伙人?”

“是的,我们一起开了个小公司,就在那栋写字楼里租了个办公室。”

原来,那家公司,是他们自己的。

怪不得前台说查无此人。

“那……你们住在一起?”我又问。

陈默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

“叔叔,您误会了。我们只是为了省房租,合租了一套公寓。她住一间,我住一间。”

我的心,稍微放下了一点。

“那她……这些年,过得好吗?”我问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都在抖。

陈默看着我,眼神很复杂。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了。

然后,他才缓缓开口。

“叔叔,晚晚她……吃了很多苦。”

我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

陈默告诉我,杰克去世后,林晚的天,就塌了。

杰克家里条件不好,去世后,还留下了一大笔债务。

林晚一个女孩子,举目无亲,还要替他还债。

她退了学,一天打三份工。

在餐厅刷盘子,在超市当收银员,在街头发传单。

最苦的时候,她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只能睡在地铁站。

她被人欺负过,被人骗过,被人抢过。

可她都一个人扛过来了。

她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更没跟我提过一个字。

陈默是在一个华人互助会上认识林晚的。

那时候的林晚,瘦得像根竹竿,眼神里却有股不服输的劲儿。

陈默被她打动了,决定帮她。

他们一起,用攒下来的钱,开了一家小小的贸易公司。

一开始,非常艰难。

他们跑遍了所有的客户,说尽了好话,才接到第一笔订单。

为了省钱,他们什么都自己做。

自己当老板,自己当员工,自己当搬运工。

那两百万,是他们刚刚完成一个大项目,赚到的第一笔大钱。

林晚拿到钱的第一时间,就全都汇给了我。

她自己,一分都没留。

陈默说:“她总说,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您。她当年跟您吵架,一个人跑出来,一直很后悔。她想做出点样子,让您为她骄傲,想让您知道,她当年的选择,没有错。”

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我这个傻女儿啊。

我什么时候,需要她用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

我什么时候,需要她用钱来让我骄傲?

我想要的,不过是她平平安安,开开心心。

陈默递给我一张纸巾。

“叔叔,她其实,很想您。她手机里,存的都是您的照片。她喝醉了,会拉着我,说很多小时候您跟她的事。”

“她说,她最怀念的,是您做的辣酱的味道。”

“她说,她好想回家。”

我的心,碎成了一片一片。

我恨不得,马上冲上楼,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告诉她,傻孩子,回家吧,爸带你回家。

可我不能。

陈默说,林晚的压力很大,精神状态一直不太好。

她有很严重的失眠和焦虑。

她把自己包裹得像个刺猬,不让任何人靠近。

如果我这么突然地出现,可能会刺激到她。

我彻底绝望了。

我千里迢迢地来到这里,找到了我的女儿。

可我却发现,我们之间,隔着的,已经不是太平洋了。

而是一道,她亲手筑起的,看不见的墙。

我能看到她,却走不近她。

我能听到她的消息,却无法触摸到她的痛苦。

这种无能为力,让我感到窒息。

我问陈默,我该怎么办?

陈默想了想,说:“叔叔,您别急。给我点时间,我来想办法,让她慢慢接受。”

我还能怎么办呢?

我只能等。

我回到了小旅馆,一夜无眠。

我看着窗外这个陌生城市的夜景,感觉自己像一个孤魂野鬼。

第二天,我没有再去楼下等她。

我怕她会发现我。

我只是远远地,看着她上班,看着她下班。

陈默开始有意无意地,在林晚面前提起我。

他会说,今天在街上,看到一个中国大叔,很像你爸爸。

他会说,我爸今天给我打电话了,说他想我了。

林晚每次听到这些,都只是沉默,不说话。

我知道,她的心,也在痛。

一个星期后,陈默给我打电话。

他说,叔叔,机会来了。

公司要派一个人回国,跟一个项目。

他已经说服林晚,让她回去。

他说,这是最好的机会。

让她回到熟悉的环境,回到您的身边,也许,她的心结,才能慢慢解开。

我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我终于,可以带我的女儿回家了。

我订了和她同一天的机票。

我没有告诉她。

我想给她一个惊喜。

在机场,我远远地看着她。

她拖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还是那副干练的样子。

只是,她的眼神里,多了一丝迷茫,和一丝近乡情怯的胆怯。

我一直等到她办完登机手续,才慢慢地走过去。

我站在她身后,轻轻地叫了一声。

“晚晚。”

她浑身一震,猛地回过头。

当她看到我的那一刻,她脸上的所有表情,都凝固了。

惊讶,错愕,不敢相信。

然后,她的眼眶,一点点地红了。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

她就那么站着,看着我,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像。

八年了。

岁月在我脸上,刻下了更深的皱纹。

把我的头发,染得更白了。

可她,还是我记忆里那个样子。

那个会跟我撒娇,会跟我耍赖的小姑娘。

“爸……”

她终于,颤抖着,叫出了这个字。

声音里,带着无尽的委屈,和压抑了八年的思念。

我再也控制不住,上前一步,把她紧紧地,拥入怀中。

“爸来了。”

“爸带你回家。”

她在我怀里,放声大哭。

哭得像个迷路了八年,终于找到家的孩子。

这些年,她所有的坚强,所有的伪装,在这一刻,全部崩塌。

我抱着她瘦弱的肩膀,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被她的哭声揉碎了。

我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就像小时候,她受了委我屈,我哄她一样。

“不哭了,不哭了,晚晚不哭了。”

“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飞机再次起飞,穿过云层。

这一次,我的心,是踏实的。

因为,我的女儿,就在我身边。

她靠在我的肩膀上,睡着了。

睡得很沉,很安详。

这可能是她八年来,睡得最安稳的一个觉。

我看着她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心疼得无以复加。

我从包里,拿出那把桃木梳。

轻轻地,帮她梳理着有些凌乱的头发。

一下,又一下。

仿佛要把这八年缺失的父爱,都弥补回来。

飞机落地,回到我们熟悉的小城。

空气里,是熟悉的,带着烟火气的味道。

我带着她,回到了我们的家。

那个她离开了八年的家。

家里的一切,都还是老样子。

她房间里的东西,我都原封不动地放着。

书桌上,还摆着她当年的照片。

她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看着这一切,眼泪又流了下来。

“爸,对不起。”

“傻孩子,跟爸说什么对不起。”

我走进厨房,给她下了一碗面。

卧了一个荷包蛋,撒上葱花,再浇上一大勺我亲手做的辣酱。

她坐在桌边,小口小口地吃着。

吃着吃着,眼泪就掉进了碗里。

“爸,还是这个味道。”

“好吃,就多吃点。”

那晚,我们聊了很久。

她把这八年的事,都告诉了我。

那些我不知道的苦,那些我无法想象的难。

她一边说,一边哭。

我没有安慰她,只是静静地听着。

我知道,她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

把这些年积压在心里的所有委屈,都倒出来。

说完,她趴在我的膝盖上,像小时候一样。

“爸,我好累。”

“累了,就在家歇着。爸养你。”

我把那张存着两百万的银行卡,塞回她手里。

“爸不要你的钱。爸有退休金,够花了。”

“你拿着,以后,别再那么苦自己了。”

她说什么都不要。

我板起脸,说:“你要是不拿着,就是还当爸是外人。”

她这才收下。

林晚在家住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我推掉了所有的活儿。

每天变着花样给她做好吃的。

带她去我们小时候常去的公园散步。

带她去吃街角那家开了几十年的馄饨。

她的脸色,一天比一天好起来。

脸颊上,也渐渐有了肉。

最重要的是,她开始笑了。

那种发自内心的,轻松的笑。

一个月后,她还是要走。

她说,公司那边,还有很多事等着她处理。

我没有拦她。

我知道,她已经不是那个需要我庇护的小女孩了。

她有自己的人生,有自己的事业。

我能做的,就是永远做她最坚实的后盾。

让她知道,无论她在外面飞得多高,多远,只要她累了,一回头,家就在这里,爸就在这里。

送她去机场那天,是个大晴天。

她抱着我,说:“爸,您多保重身体。我以后,会经常回来看您的。”

我说:“好。”

“还有,爸,谢谢您。”

“傻孩子。”

看着她走进安检口的背影,我没有再流泪。

我的心里,是满满的,踏实的幸福。

我知道,我的女儿,真的长大了。

她经历过风雨,见识过彩虹。

她的人生,或许还有很多挑战。

但这一次,我知道,她不再是孤身一人。

因为她知道,在世界的另一端,有一个老头子,永远在等她回家。

后来,陈默也来过我们家一次。

是跟着林晚一起回来的。

他给我带了很多国外的保健品。

吃饭的时候,他笨拙地给我敬酒。

“叔叔,谢谢您,培养出这么好的女儿。”

我看着他,又看了看旁边,正笑着给陈-默夹菜的林晚。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我笑了笑,喝下了那杯酒。

生活,总是在你以为最绝望的时候,给你开一扇窗。

窗外,或许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完美。

但只要有爱,有希望,就总能看到,阳光照进来的样子。

我的故事,好像也该结束了。

那笔钱,林晚后来又给我打回来了。

她说,爸,这是我孝敬您的,您必须收下。

我没再推辞。

我用那笔钱,在小城最好的地段,买了一套大房子。

装修成了林晚最喜欢的风格。

我跟她说,这是你的家,随时回来住。

她每次视频,看到新家,都笑得合不拢嘴。

她说,爸,您真好。

我说,你是我女儿,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现在,我每天的生活,就是养养花,遛遛鸟,跟老伙计们下下棋。

然后,等着女儿的视频电话。

她现在,几乎每天都会跟我视频。

会跟我分享她工作上的事,生活里的趣闻。

会像个小女孩一样,跟我撒娇,让我给她寄辣酱。

我知道,我们之间那道看不见的墙,已经彻底消失了。

我们又变回了,这个世界上,最亲的父女。

有时候,我也会想起,在那个陌生的国度,那段孤独又无助的日子。

想起那个叫陈默的,善良的年轻人。

想起我女儿,那些不为人知的,苦难的过往。

我不再感到绝望,也不再感到心疼。

我只感到,庆幸。

庆幸我当初,鼓起勇气,迈出了那一步。

庆幸我,没有放弃。

爱,有时候,需要跨越千山万水。

需要我们,用行动,去证明。

如果你也有一个远方的亲人,别等了。

去看看他(她)吧。

告诉他(她),你爱他(她),你在等他(她)回家。

因为,家,永远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暖的港湾。

转载请注明来自德立,本文标题:《女人梦到钱是什么预兆(女儿远嫁国外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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