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抽的这包是真烟还是假烟?”——这话大多数老烟民都免不了得听上一回。有人拍着胸脯说:“经验到家,一入口就知道是不是有猫腻。”可要真说现在的假烟技艺,到底有多高?恐怕许多人想都想不到。烟草圈里咱有句玩笑话:“现在的假烟,已经能把真烟比下去了!”听着有点夸张,但你若是没在云霄县混过,真不敢说自己见过世面。
云霄,这名字想起来和普通的小县城也没什么两样,一年没几个外地人跑来。但有些年头,在烟草圈里,云霄却是如雷贯耳。这地方“造烟”的年头,比许多烟厂成立还要早。当地人经常说:“不会制烟,算不上地道云霄人。”别以为这是瞎吹牛,咱身边有朋友在这县里长大,家里的老人说起小时候大家都是卷烟好手,八岁的娃都能摆弄烟丝。有一阵子,大家都以为家家户户都该备着手动卷烟机,像北方农村备上粮食一样自然。
追溯云霄最初的“造烟光荣史”,还得从民国年间说起。那会儿,全国烟草刚刚兴起,上海滩、广州的大小烟厂撑起了烟民的胃口。可到了东南沿海,云霄县里一些老匠人,却早早琢磨出了用地道的晾晒烟叶子做“私家品牌”。当时有个“群英”牌,小众但口碑甚好,只在当地朋友间流通,有人说这才算得上本土骄傲。别看产量不大,但据说不少福建烟草老员工小时候偷抽的第一根烟就是这个“群英”。
后来,春风吹到七八十年代,云霄的烟草产业也跟着政策水涨船高。那时候不仅是烟厂建起来了,连当地的高中学生都能找暑期工,在国营烟厂帮师傅捡烟叶、打包,小镇上的日子算是过得自足,也热闹。最早的云霄“福源厂”开出来,每年几百箱卷烟送往广州市,各地烟贩子都来拉货。到改革开放后,本地国营厂被规范整合,许多人才流向更大的省级烟草公司。家家户户那点烟草技艺也是捧到饭碗上为生。
但说到残酷,云霄人怕的不是没烟抽,怕的是烟厂关门。到了九十年代,行业里风云突变,全国开始收紧烟草专卖,讲究规模效益。云霄县那几个烟厂,技术扎实,但规模一时跟不上,于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你要是听听那一阵子的乡镇街头,一群老师傅蹲在烟厂门口,手里捏着烟丝,眼睛望着工厂的铁门,心里没底——多年手艺说没就没,剩下的就是“我还能干点啥?”咱们普通人难理解失业的滋味,可在云霄,这就是家家户户的真实故事。
其实,有人说造假烟不该,但你要是站在这些师傅的角度,事情就复杂了。家里就靠烟叶糊口,突然被政策叫停,也没新活计能干,手艺一代代传下去,丢了可惜。有一个老烟工常讲:“我这双手,只会做烟。让我去石头厂搬砖,我还搬不动。”于是乎,有胆大的、能拼的师傅,凑钱买二手卷烟机,搞起了作坊式制作。这种烟,刚开始外行人一抽就皱眉:“呛嗓子,没味!”但他们不服输,哪里跌倒哪里爬。
有一回云霄的大师傅弄到一批优质烟草——不是普通烟厂那种杂叶,而是瞒着人专门找来的上等烟叶,做起了多层烘烤,研究烟丝比例。为了解决潮湿难题,还专门改装了老式干燥箱,手疾眼快地加上自制密封包装。后来,更有年轻些的徒弟受互联网启发,把国外烟盒的防伪标识研究了个透,“就做得和真烟一样”,包装精致到让内行也傻眼。
有件事挺耐人回味的。有一次云霄师傅突发奇想,模仿外洋烟的“软包边角”——那种欧美香烟软硬相间的质感,说是国外老烟民最吃这一套。结果这一款仿烟悄悄流进了美东,那些老美抽了还真就分辨不出真假。你能说这不是技术?我看,这反倒是烟民智慧的另一种体现。
说到国际市场,美国烟税高得惊人,纽约一包真烟都快上百块了。每到冬季,老美排长队买中华、万宝路,却有点舍不得掏钱。结果,云霄的师傅门路广,专门找对路的人从东南亚海上线弄过去,一包两三美元,美国人喷着鼻子叼着烟,还骂自家烟贩太黑。笔者在旧金山偶遇几个华人移民,他们偷偷告诉我:“这里街头卖的中国烟,味道挺纯,哪管它是真的还是假的,能让咱们过日子就行。”
这个事可不是只美国一地,听说英国、意大利也有福建烟贩子,专门拿去“云霄牌假烟”,卖得比红酒还畅销。有朋友说有关部门查得紧,不过生意总有人做,“你封住东门,还封得住西窗?”这是真的。钱滚滚进账,短短几年有烟草人夸下海口:“这利润能修十条高速公路!”你听听,也不算吹牛,三峡大坝那投的钱和这里的假烟利润一比,还真不见得谁大谁小。
但天上不会永远掉馅饼。到了2005年,不管是美国关税局还是国内烟草队,都开始精查云霄烟线路。弄得有些师傅晚上见到警车都发憷,只敢在家小作坊里偷偷埋头做烟。有一天,镇上的老街坊还在嘀咕:“该不会有卫生局查我们吧?”那神态,可真够紧张。谁都知道,这样的路总有一天会走到头。云霄的烟草产业,逐渐收敛——那些年盛极一时,但市面风头一过,也只有几家还在做点正经烟草技艺。
这时候才发现,云霄人的倔强不止在烟草,更在转型的路上。政府试着帮这些熟练师傅搞新项目,比如服装厂、电子零件制造。人们见惯了轻纺,也愿意试试新手艺。有个老师傅说:“做烟做了一辈子,换行倒觉得新鲜。”年轻些的工人还主动去申请小额创业贷款,干点农业副业。云霄地好水好土,种出来的荔枝、龙眼,甚至做干果加工,也是行行出状元。但老烟民总有自己的执念,“这味道,只有烟里才有。”有的申请进国营烟厂继续干活,做师傅带徒弟,没丢下老本行。
到底烟草与这县里人的命运纠缠太久了,你说丢掉容易,可扎根下来,哪能说放就放。每到打工季,镇上的老人提起往年制烟的辉煌,眼里还是有些不舍。如今云霄想甩掉“假烟之乡”的帽子,靠得是真本事和新的经济谋划。可世道人心,就像一缕烟——飘散、聚拢,总还是绕不开过去的影子。
这一切,说起来也让人长吁短叹。曾经以技术制服世界的大师傅们,今后能不能真正改写自家命运?或者说,有朝一日,咱们再抽到好烟时,是否会想起那座小县城忙碌的身影?许多问题,终究没有答案。也许只有云霄的老人自己知道——那些飘在半空中的烟雾,才是故乡真正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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