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英文的微信网名男生(我没有英文名字)

带英文的微信网名男生(我没有英文名字)

覃琨瑜 2025-09-15 科学 3 次浏览 0个评论
我没有英文名字

转载于先生制造(id:EsquireStudio)

收到一封邀请函,上面写邀请Assange先生,恍惚间,噢,我就是Assange。我从不认为我有英文名,只是2017年来上海加入一家美国公司,人力说必须有,我说那就用我网名直接翻译。回家跟队友说,因为喜欢一个打台球的左撇子吉米-怀特,我高中英文名叫White。她说你挺怪,怎么都用别人的姓当名字。我说英国有个足球教练叫Southgate(南门),有个足球运动员叫Woodgate(木门),这样说来,假阿桑奇是不是显得正常一些。

我的中文名字叫周径偲,同样不正常。它是我爸的杰作。他认为好,小众独特有文化。

有次坐南航的飞机,柜员接过身份证皱了皱眉,用笔在登机牌上写字,写完递给我,说,先生你这个字打不出来,需要去值班经理处盖章。我拿着登机牌走了几步,发现登机牌上打印的名字叫“周径逝”,柜员先生好心,在“逝”字上又画个叉。我折回来,说,这字打错了。柜员先生说,所以才要盖章嘛。我说我不想要这个登机牌,这个打了叉的字。柜员先生说,周先生,这不影响登机。我把登机牌还给他,说,这影响我的生活。

很多时候想给自己改个名字,叫周南门,或者周铁门。当父母的没有想过,一个怪异的名字,让一个人生下来就背了债,输在起跑线。我跟着人家大步流星往前跑,总有人喊我,那个先生先过来盖个章。所以,如果平凡是60分,便从负分开始,也希望自己离平凡更近一些,就写了这本《平凡之路》。

7月的上海热,出去走两步,脑髓仿似被炖成一锅蛋花汤,在头皮里面晃来晃去地疼。树叶也干枯掉落,路灯的金黄照上去,又好似月亮被热化了,一点一滴掉下来,淌了一地。

这天晚上许知远在上海拍摄,我去找他吃晚饭,催他赶紧把这本书的推荐语给我。他见我第一句话,说,你本来可以写得更好,都被时尚圈耽误了。我说不,如果没干时尚媒体,现在可能还拿着你们单向街的工资,我都离不起婚。

吃完晚饭,又到酒吧聊天。他对书前半部分,更年少时的故事感兴趣,他认为比后半部分职场宫斗更动人。我说那我再给你讲两个没写进去的细节。

重庆女性地位高,高到什么程度?首先家家户户都喜欢生女儿,生儿子的都一声叹息。再一个没有彩礼,因为女儿是岳父的无价之宝,没有用钱买的道理。第三,男人结婚后,男人承包家务,上交工资卡,每天由老婆发生活费。因而川渝只有男厨师,少见女厨师。

比如有次我逛街,跟一对情侣擦肩而过。老公看到路边的糖葫芦小贩,左手拉起老婆的右手驻足,说,老婆,可不可以给我买根糖葫芦。

又比如,有次我在酒店车库被前车堵上,前车男司机坐在驾驶位玩手机,好几分钟不扫码。我等不耐烦,下车找他理论。走到离他半米处,他的车载蓝牙电话接通了,他说,老婆,可不可以转我20块钱,我交下停车费。

老许喜欢拍大腿,觉得精彩拍一下,好笑拍一下,惊叹又拍一下,越拍越有劲,越拍越响。这本是个好习惯,让聊天有节奏,讲的人兴致高涨。那天我坐他右边,我一边讲,他一边拍,每一巴掌都拍在我大腿上。

老许喜欢的前半部分小故事,比如挑衅阅卷老师,抓贼,揭露抄袭剧本的班长,大部分都来自于少年的困惑。如同《麦田守望者》,当一个人对旧规则有疑惑,那就应该带着疑惑不断追问,因为追问跟世界不断摩擦。这仅仅是一种诚实而已,这种诚实需要巨大的勇气,伴随勇气的,往往又是现实世界的巨大风险和损失。因此,很多人在年少时就变成了一条变色龙。

做变色龙,生活变得更幸福了吗?也未见得。生活本是一场滚珠游戏。人是珠子,珠子离门只有五厘米,但这五厘米之间有三道墙,只有一条路。慢就是熬,熬到头出了门,灯就亮了。门外有门,门外是另一座迷宫。

幸福与不幸,都是我们通向死亡路上的中转站而已。大部分人弥留之际回忆人生,发现没有剧烈的情感,没有重大事件,也没有过什么希望。———这才是生活应该躲避的部分。

8月,又去趟成都,催另一个老朋友宋石男的推荐语。心意相通的朋友十几年不见,再见也像上周刚见过。讲起好多往事,好事随酒杯碰撞的声音飞来又飞去,而聊起那些坏事,却像湿透的衬衫地贴在心上。我们都比以前老了,但凡再睡不好,身体如同一件被暴雨浇透又烘干的马皮皮衣,僵硬笨重,远不到扔的时候,不得不穿。但无论生活把我们带到何处,我们都相信,我们会以主角的身份上演一场好戏。

作为老友,他同样认为我可以写得更好。我都听懂了,都是善意,都是爱。他说职场故事部分有点急,节奏可以更慢,更多缓和与描写,让故事离生活更近。

很多人说,时尚媒体是个神秘,空洞又逻辑混乱的行业,笼统来看或许是。但为什么神秘,为什么混乱,为什么空洞,我试图用一个一个具体的人物,去寻找答案。写这个行业故事的本来就少,不洒狗血,不脸谱化人物,人物有动机,情节有缘由的,可能也不多。我不知道这本书有没有找到一个相对准确的答案。希望你们看完以后告诉我,批评我。

端午节前,我再一次从北京搬家到上海。过去十年间,我在京沪间搬家三个来回,每一次都自己打包自己搬。长途自驾拥有魔力,有时候车在空中停滞的乌鸦下面飞驰而过。有时候看到雨后的麦梗,像被水泡发的卫生纸。夜晚巡航,在车河中看五彩灯光闪烁,又像在穿越一场狂欢。

北京干,上海湿。上海的暴雨一阵一阵地来,在半空锤击树叶,雨滴溅落散成漫天迷蒙的雾气。楼下的花坛里开始长青苔,青苔旁边又长青苔,如同立体地图般蔓延开。每到一个新城市,人总会产生一股子要干大事的豪横气。但这种豪横又像小朋友吹气球,再放气球。气球冲上天,气势磅礴,好像要把天都冲个大口子。几秒钟后,如风干的苦杏,落在地上,软塌绵柔。

我最好的朋友在上海,和我一样,都不时拥有这种豪横气。我泄气的原因往往是身体劳累了,他泄气的原因,自述为一直未获真爱。他认为真爱的作用巨大,大到哪怕冬天只盖了一层月光,都是温暖如春的。但没有真爱,大夏天在家枯坐,也如坠冰窖。急切如此的需求,按理说大太阳下也要打起灯笼找,天上地下,犄角旮旯都去刨找。但他找真爱的方式主打一个守株待兔,怨天尤人。

很多时候我和他一样,纠结,犹豫,失眠,瞻前顾后。所以我们变成了最好的朋友,我们在精神上相依为命。感谢他,在这本小书中出现了无数次。

往后再回北京,就是出差了。我刚到北京时,生活很紧张。紧张得像剧场里受训的杂技演员,在表演顶水缸。勉力平衡,如履薄冰。以前北京是家,气候食物不好,景色欠佳,但狗总是要回到狗窝。现在落地,感到北京宽大,大得如同一座空荡的剧场。演员又多又小,搬家蚂蚁般来来回回。风刮起来,树叶拍打在树叶上,好似满场观众在鼓掌。

有天在大剧院参加完活动,天气晴好,正好走一段路。环绕国家大剧院的都是些平房,现在还有不用空调的人家,窗户洞开,电视机里面的广告声顺着电扇的风飘到街道上来。夏天骑行队伍越发壮大,月光透过树叶照下来,影影绰绰,又像发亮的蛾子飞舞。

远香近臭,老话总是有道理。

第二天接儿子放学,他冲出来找我,回头跟美国老师说拜拜,老师说,Assan明天见。我恍惚一下,方才想起,那年在洛杉矶产房外,护士拿儿子的出生证让我填,我顺势写上了Assange。也就是说,他护照上的名字也是Assan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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