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人聊天，聊到美国，八成第一时间会蹦出白头鹰的形象。那种高空中盘旋，眼神又狠又亮的家伙，总觉得跟美国人的气质对了点什么。法国吧，直接脑子里就浮出一只昂着头的大公鸡，红冠白羽，骄傲得很。说来说去都特贴合本国文化。可要问“中国国鸟是哪只”，估计大多数人都还得顿一顿，细想半天，说不定对上才有答案。

美国其实下手定国鸟那会儿，屁股还没坐稳呢。1776年独立，1782年就决定用白头鹰。那批人打完仗还一身伤，社会各方面乱哄哄的。大家都在琢磨怎么聚成一股劲儿，毕竟乡土感也没多少，移民七拼八凑出来一大堆。你让他们靠什么认同，一时半会还真不好找。历史吧，说穿了就是一锅乱炖——英国流窜分子、逃犯、冒险家都一股脑塞进美洲，想不美化点都不行。就连讲给孩子们听，也得留点面子，总不好直言：“咱们祖宗其实都是‘跑路’来的。”

转头看白头鹰，浑然天成的本土物种，跟美国人自己一样自成一派。它这黑白分明的羽毛、黄亮的喙，看着就带劲。最招人喜欢的是那副眼神，天生带着种霸气，像是ldquo;你不要惹我，我盯着你呢rdquo;的意思。咱们平常看动物，大多数都憨憨的，鹰却是个例外——一旦锁定猎物，往下一俯冲，就像美国式竞选似的，不出手则已，出手必定要让你服气。

其实作为国鸟，被美国用着也不容易，白头鹰一度差点儿灭绝。二战后乱捕，药物污染，鹰窝都快见不到了。偏偏美国人这时候又特别惯着它，专门建保护区，立法弄成“国宝”，硬是把种群给救回来了。从这件事儿也能看出来，美国人有时候真能一股脑地给你“做到底”——喜欢的东西保到底，要灭绝也得拉回来。这劲儿，说实话，跟他们国家起家的风格也挺像。什么都得拼一拼，哪怕没底子，也一定要让全世界知道：咱们美国，是有“鹰魂”的。

法国的那只大公鸡，说起来也是个故事。雄鸡原本没啥帝王命，在法国最早其实没什么地位。话说13世纪盛行的“百合花”标志，谁看都觉得高贵，再到后来，波旁皇室还是百合花标配。但后来巴黎街头成了泥潭，贵族没落，工人阶级翻身唱主角。谁最能挨生活折磨、又能一天天斗志昂扬？普通老百姓，早上的雄鸡就是他们最直观的伙伴。

有些老巴黎人还记得，1793年那阵新政府下发路标，全是带着雄鸡的小铜像。大公鸡一声高叫，整个市区都热腾起来。它敢扑敢斗，大伙看着都挺提气。谁还会念叨那些贵族、封建权威呢？等到波旁王朝没落，雄鸡就彻底扎在法国人心里了。大街小巷、足球队、总统演讲，都要掺点雄鸡精神。至于后来拿破仑，虽然曾经一脸不屑，说当帝国不能拿鸡当吉祥物，但底下人已经认定了这个“国魂”，谁敢再让它下台？

说到中国，国鸟这事，真没个准谱。光咱这五千年历史，就够让选举委员会喝一壶了。你要说咱历史上哪种鸟最像“国魂”？没定论，光流传的就十来种。

老一辈的人，一说起丹顶鹤就来精神。“仙鹤乘风去，得道羽化飞”，谁小时候没听过这些古典故事？不过你细琢磨，丹顶鹤几乎成了文人笔下的宠儿，仙气飘飘，是中国人心目中理想的高贵生灵。但现实有点尴尬——丹顶鹤的名字是明治维新时候日本人取的。我们叫惯了，又不好意思改，可要说这名字真代表中国文化，心里有疙瘩。换名的话，“红冠鹤”？“仙鹤”？说不定能缓和点，但总不如“丹顶鹤”顺口。

还有些人说，不如用朱鹮。朱鹮自带吉祥意思，羽毛带着一抹霞红，老农民见到都觉得日子红火。但朱鹮在国内差点灭绝，搞保护费老劲儿才把种群捞回来。你要让全国人民都认同它，还是差点火候。再说，它活在江汉平原和秦岭一带，东北人、西南人可能一辈子都没见过。

孔雀曾经也红得发紫，尤其云南那片地方，老乡们拍婚纱照都要搂着孔雀羽毛。而且国际上看孔雀、谁都觉得是印度和东南亚的象征。要是中国强行把孔雀当国鸟，印度那边估计得翻脸。其实咱自家还有“蓝孔雀”和“绿孔雀”之分，但世界基本敲定了印度是孔雀的“老东家”，咱再凑热闹就成了跟风。

讲到麻雀，才真是家家户户的伙伴。2008年那会儿，网上闹国鸟投票，麻雀票数真高。你说它体格不大，可人家活得扎实，谁家房前屋后、城市乡村都能见着它。小吃啄米，见缝插针，简直是“中国老百姓活法”的缩影。可是你仔细一看，文人诗里从不写麻雀；皇帝冕冠也不戴麻雀羽毛——象征归象征，不顶用时就是个“家常鸟”。

锦鸡也有人喜欢，尤其那一身红黄缎子的羽毛，多少古代穿官服的讲究人都挑它的羽饰。可是问题又来了，锦鸡太稀有。大兴安岭那些林区的护林员才偶见一回。你说当了国鸟、万一扩不出来，毁了一种物种不说，还给国家捅篓子。

除了这些，还有玩票的说鸽子、燕子，可惜都站不住脚。鸽子太国际化，和平象征，全世界都用。燕子虽美，可季候性太强，一到冬天就跑得干干净净，哪像国鸟样整年陪着咱？

其实选国鸟这事儿，不只是带个象征。它得能扛起咱们的历史、文化，而且得活在咱百姓生活里。五千年历史，河北狮子、南苑鹪鹩，巴蜀翠鸟，各地都有自己的鸟王。咱国家地大物博，民族众多，要真找出一个让所有人都认同的“鸟魂”，难度等同于“让所有人同意一种吃法的饺子馅”。

所以最后回头看，国鸟到底是谁，可能永远是个问号。我们祖宗留下来的是多彩的生活，不是唯一的答案。说不定哪天，随着环境变好，保护区弄得完备，某种鸟会在自家门口蹦跶成群，大家一拍即合，那才算是“全体认定”。真要定下来，也许不是哪位专家搞的论证，是老百姓看着顺眼，大家口口相传。——你家的院子有什么鸟？你喜欢哪个？慢慢聊聊，说不定哪天真就定了。